是!又撒娇大哭,说干嘛不早点告诉他,害他高中一个人孤独了那么久……
只不过,沈鸣玉不知道是不是被当初的安德鲁弄得PTSD,后面这些年只见他玩得疯,倒没见真的对谁动过心。
从法兰克福到不莱梅开车要差不多7个多小时,中途有一大段都是山区高速公路,沈氏夫妇这趟出行只带了一个司机兼助理和一个翻译,都是国内带过来的,原本沈惟安建议请德国当地的司机比较熟悉路线地形,但沈旌认为没有必要,他有种老派企业创始人的简朴作风,并不主张必要开支外的额外支出。
这天伦敦阴云密布燥热难安,酝酿着一场未降落的大雨,沈惟安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德国的警方电话,通知他德国境内E41公路靠近锡根的路段发生严重车祸,伤者为沈氏夫妇,沈惟安是他们的第一紧急联系人。
沈惟安“蹭”地一下站起来,“什么?”
对方身处的环境十分嘈杂,雨声人声车辆行驶声,警察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信息,又说:“这里正在下大暴雨,监控显示高速公路上突然冲出来一头鹿,司机为了紧急避让撞上了一侧护栏,车速太快,整辆车直接冲了出去,目前四位伤者都已经找到,救护车正在赶来,伤者情况未明。”
沈惟安有些心跳不稳,但仍旧问清会送到哪家医院,而后迅速定了最近一班去法兰克福的机票,锡根没有直达航班,只能先到那儿再租车去锡根的医院。
伦敦的雷雨终于落下,强对流天气中,所有航班延误,沈惟安和岳嘉明焦急又无奈地等在出发大厅,德国警方又有消息过来,说四人已经都送到了医院,正全力抢救。
原本沈惟安没打算现在就通知沈鸣玉,想等自己到了,弄清楚状况再让弟弟过来,这时候也顾不上,航班迟迟没有起飞预告,他只能让沈鸣玉先开车去锡根,并让他注意安全。
两个小时后,航班显示取消,沈惟安接近崩溃,岳嘉明重新订了欧洲之星高铁票,只是从伦敦到锡根要转好几趟,等他们赶到,差不多要八个小时以后。
然而,他们在高铁上的时候,沈惟安接到了沈鸣玉的电话,沈鸣玉懊恼地说他的跑车刚刚与另外一辆车相撞,他是主要事故责任人,现在正在处理,他向警察申请特殊情况先离开,但被驳回。
沈惟安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问沈鸣玉有没有受伤,沈鸣玉说还好人没事,只是车子可能要报废了。
沈惟安让他先处理好自己的事,父母那边他会尽快赶到。
沈鸣玉突然愣愣地问了一句:“哥,爸妈要是不在了,我们怎么办?”
沈惟安只觉得脸上所有的五官都在无法克制的乱跳:“瞎说什么,他们已经在抢救,马上就没事了。”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父母,曾经对他疏于养育也疏于管教,小的时候不养在身边,大了看不顺眼就直接丢到国外,多少年来水火不容,他的整个青春期都耗费在跟父母的斗争上,炼得一身铜皮铁骨,然而此刻,他感受到一股久远却又最令他害怕的冷意。
爷爷去世时的荒谬和无助感反复涌现在心里,沈惟安努力用理智控制,还在抢救,也许伤得很重,但还在抢救就说明有得救。
警方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沈惟安现在只希望手机铃声再也不要响起,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到了法兰克福,他们租好车开往锡根,此时已经夜里已过凌晨,车子才刚启程不久,沈惟安的电话响了。
岳嘉明开着车,沈惟安捏着手机不接听也不说话,岳嘉明把车停到路边,替他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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