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叹了口气:“浑身都不对劲。”
“为什么不对劲?”
“我不知道。”沈惟安开始有些暴躁,怔怔地想着:“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沈惟安并不是个感情细腻,对所有人都予取予求的人,许多人会觉得勇莽、暴躁,但那些人都不知道,他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
“我以为婚姻和家庭是你需要的。”岳嘉明说。
这是沈惟安亲口说出的话,也是当初令岳嘉明离开的导火索,然而此时沈惟安有些迷惘:“也许我想要的,是跟另一半非常亲密,完全地捆绑在一起,以前我认为只有婚姻和家庭才办得到。”
“那现在呢?”
沈惟安摇头,苦笑:“没有人想要跟我捆绑在一起,梅说我的那些想法都又过时又老套,真的讨论结婚的种种事情时,才发现她对婚姻的期望跟我完全不同。”
“她期望什么样的?”
“自由的,散漫的,结不结婚区别不大的,”沈惟安掐灭烟头,又去倒酒:“简单说就是各过各的。”
“那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可以给她带来许多实际的好处,比如可以动用信托,可以从她的父母那儿获得自由,她很需要婚姻的名目,而我,恰好是一个无法掌控她的丈夫。”
岳嘉明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婚姻,这是一场交换,梅的获得清晰了然,而沈惟安到底又得到了什么?既如此,他又何必还踏足进去?
“不用可怜我,”沈惟安看着岳嘉明的神色,笑了:“梅只是比较特别,也比较坦白,她交出她的底限,也并没有强迫我什么,如果我不能接受,随时可以离开。”
“那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或许是不甘心吧,好像陷进了某种恶性循环的怪圈,她越是轻飘飘,我就越是想扭转这个局面。”沈惟安眼神空茫地看着前方:“梅不是个坏人,她有她的需要,我也有的,我坦白接受不了开放式婚姻,如果和我结婚,必须像传统婚姻那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岳嘉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当初冲动的订婚过后,并没有随之举办婚礼,而是拖了两年,沈惟安应该做了许多尝试,梅或许像他所说的并不是个坏人,两个人都努力过,妥协过,而后在婚姻的各方面才艰难地达成了一致,而且,促成婚礼的临门一脚是,梅怀孕了。
这两年沈惟安应该过得挺累的,岳嘉明听到他说:“前面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还在这里,还可以有个人听我说话。”
岳嘉明承认在这一瞬间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离开,可是时过境迁,细究无益。
他跟沈惟安碰了碰酒杯,沈惟安舒出一口气:“跟你抱怨一通,心里舒服多了。”
岳嘉明知道刚刚说想撂挑子不结婚了也只是抱怨,沈惟安又说:“你那位……男朋友,”这三个字他说得艰难,像烫嘴,“你是认真的?”
“当然,”岳嘉明干脆说了自己的期待:“我只是想找一个简单的可以在一起互相陪伴的人,伊森很合适。”
沈惟安自嘲一笑:“其实我跟你的愿望是一样的,互相陪伴,然而你看,我结婚了却未必做得到,而你没结婚,却做到了。”
岳嘉明也说不好为什么沈惟安在感情上一直都是个糊涂蛋,他乐于尝试,真心待人,不轻易放弃,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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