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没有沈惟安的消息,岳嘉明以为很快会有婚讯,他忍不住偷偷去看沈惟安的社交账号,竟然什么记录都没有,又顺着找到了梅的账号,看到了许多两个人的合影和记录,许许多多的自拍,那些照片都鲜活而生动,他们在泰晤士河边晒太阳,在咖啡馆聊天,在共同居住的房子里围着壁炉布置圣诞树,还一起去旅行。
所有的所有,岳嘉明都和沈惟安一起做过,他平静地翻看着,知道他过的很好。
也留意到,他们的无名指上并没有套上婚戒。
也许应该去个消息,问他近来可好,工作如何,有没有留在耐克,或是去了其他什么样的公司?感情好吗?现在住在哪里?小玉呢,他的学习还好吗?
岳嘉明承认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心里的确是想念的,时间和分离冲刷掉他心里尖锐的不平和痛意,化作绵厚的关切。
仍旧是爱的,直至可以接受他的一切,当初他想尽办法希望沈惟安可以接受沈鸣玉的性向,其实最需要改变和接受的是他自己,他学着接受沈惟安可能永远也没法爱上同性,。
现在全都可以做到了,岳嘉明存下了一些照片,用手指描摹沈惟安的眉眼,觉得终于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那么,去恋爱吧。
岳嘉明以一种积极的心态来迎接这件事,他并不迟钝,生活和工作中总会遇到直接或委婉向他示好的人,但他倾向于在跟生活并无交集的人群中去寻找。
第一次去了gay吧,特意提前做了些功课,既没有选择精英最多的上东区,也没选择艺术家最多同时也是同性人士出没最多的曼哈顿东西村,而是选择了相对有趣也没有乱得过分的北布鲁克林,他只想找一个不太沉闷的普通人,温和的,温柔的,做一份普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会在下班后跟他约会,一起吃饭和聊天时会对他笑也能让他笑的,简单的男人。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面对这些事情,岳嘉明其实有些紧张,在吧台要了瓶啤酒,沉默地一个人坐着,甚至都没有四处张望和打量,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有他想要的那种男人。
他只是觉得那样的张望太过“渴求”,像动物明确在发|情,他有种莫名的矜持。
来这种场合他稍稍改变了自己的装束,挑了件墨绿的丝质衬衫,宽松的,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纤细的锁骨,大学毕业后疏于锻炼,身型比高中那会跟沈惟安一起游泳时要单薄许多,一件衬衫穿出了飘飘荡荡的空旷感。
然后,有一个棕色小卷发的年轻男孩朝他“hi"了一声,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有些冒失还有些慌乱地坐在了他旁边空着的位子,微微凹陷的黑眼睛发出热切的光,问出:“Alex?”
岳嘉明楞了下,恍然意识到对方认错人了,摇头说:“不,我不是。”
小卷发也楞了下,回过神来神色大窘,慌张地道歉,一连串的sorry后却不见起身,他有些尴尬地解释说:“我跟一个朋友约在这里,他说他会穿一件绿色的衬衫,手里拿一支蓝色的1664,而且他是韩国人,所以我就以为……”
岳嘉明听明白了,这是一场blind date,双方之前并没有见过面,他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认错人之后对方还不离开,便又重复了一遍:“sorry我不是他。”
“嗯,嗯,我了解……”小卷发抓了抓头,样子有些傻,看得岳嘉明忍不住也笑起来,小卷发又朝他伸出手:“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伊森。”
岳嘉明轻轻握了握伸过来的手,热气腾腾的,说:“你好,可以叫我嘉明,或者明。”
“嘉—明—”伊森模仿着发出不标准的音,又有些羞涩地笑了:“我猜你是中国人?韩国人?还是日本人”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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