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点头,摘下防风眼镜换上自己的头盔,长腿撑了撑地,比了个手势,机车转了180度,轰鸣着走了。
然后岳嘉明才想起来,都忘了问他住哪儿,只记得马修斯说科林念书工作很忙,没有跟他住在一起。
行李包都没来得及散开,岳嘉明简单洗了个澡就直接睡了。
脑子里仿佛混了许多事,这么累,还做了个混乱嘈杂的梦,以至于半夜又醒了过来,头有些痛,看到手机上的未读信息,沈惟安问他:“到了没?怎么落地了也不报个平安?”
还真是忘了,岳嘉明看时间,正是登虹市的大中午,他回过去:“到了,抱歉忘记说。”
对方的消息迅速又回过来:“见到阿姨了?情况怎么样?”
岳嘉明想了想:“待今天见到主治医生详聊。”
“好。”沈惟安说,跟着又问:“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这些年来来去去,哪里都熟悉,却也哪里都待不长,岳嘉明不确定自己如何,也不重要,便回:“也都好。”
沈惟安没再发消息过来。
深夜望着天花板,窗外有隐约的山风,很寒凉的样子,岳嘉明知道自己的措辞太过冷淡,不像他跟沈惟安这种关系的朋友会聊的天,只是,此情此景,他也说不出什么更热络的话。
他一直都不算什么热情的人,尤其近些年,经历的许多事情都只像心口上流动的沙丘,平缓,寂静,情绪上的大起大伏是不大可能了,即使面对虞姿的病情——说出来有些残酷,母亲生病他自然是心焦的,可是生老病死,他不会像常人那样去呼天抢地。
有些过于冷情。
哪怕听到沈惟安离婚的消息,惊愕归惊愕,过后也只视如平常,也只能视如平常, 要不然呢?
那份喜欢估计会被他带进坟墓里。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年轻的时候,岳嘉明也曾忿忿不平过。
总想问一个为什么,可是圈子兜来兜去,最终徒留给他一个自取其辱的感触,远走纽约也是为此。
要撞得头破血流还是要脸面,岳嘉明选择了后者。
现在也一样如此,他怕自己再留在沈惟安身边,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对着他一个人过敏已经够难堪了,这个年纪再去发疯,就太可笑了。
半夜回了几条信息,脑子里开始自动胡言乱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没有乱七八糟的梦,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陡然惊醒,一看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
但精神十足十地好了起来,手机上又有几条消息,都来自科林。
“hi,早安,我到医院了,你醒了吗?”
“虞今天都好,早上有半个小时是能看见的,跟她聊了会天。”
“如果你中午能醒的话,要不要我来接你?我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岳嘉明赶紧回过去:“醒了,我现在自己过来。”
科林简单回了个“好”。
天气不错,这幢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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