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动作。
“我这是得罪谁了啊,这么兴师动众的来问候我。”云起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枪呢,待会儿借我玩玩呗?”
黑衣人不理他,警惕地盯着这个战斗力高地离谱的男人,眼神示意手下去绑他。
手下刚从地上爬起来,云起“哎”了一声,黑衣人尚未理解他发出的声音,眨眼间云起就已经到了他面前,左手掌根由下向上猛击黑衣人拿枪的手,同时右摆拳狠击他的太阳穴。
然而这一击竟没能让黑衣人的手枪脱手,反而他在情急之下开了一枪,子弹斜向上射入夜空,在老旧的墙面某处留下深深的弹坑。
巨大的枪声在逼仄的巷道中回响,云起瞬间耳鸣,眼前白了一瞬。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掏出来自己的枪对准了他。他们引起了周围居民的警觉,可能已经有人报了警,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如果不能活捉,那带个死的回去也不是不行。
云起没想到自己的一次铤而走险的重击没能夺下对方的枪,只好临时转换策略,手肘勒住那人的脖子,将人作为人质面向其他人。
“让你的人别开枪。”云起道。
那人表情惊恐至极,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人直接将他开枪将他打死。
这些人根本没有做人质的价值。
枪声四起,云起顶着这人的尸体当做肉盾,迅速躲到一处垃圾桶后面,子弹在金属垃圾桶上擦出火花,云起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妈的,”云起倚靠着垃圾桶,叹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衣人举着枪逼近,死亡明明近在咫尺,云起却没有绝望,反而有种心如死灰的麻木。这几天实在消耗了太多精神,这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在姥姥过世的时候便如影随形,这几年刚好一点,又在这段时间达到顶峰。
如果就这样死掉也挺好,他想,垃圾就应该死在垃圾桶旁边。
突然间,排气管的声音轰鸣,一辆黑色机车闯进小巷,撞飞了一个没反应过来的黑衣人,急停在云起身边。
明亮的车灯晃过云起的眼睛,他略茫然地抬起头,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上车。”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修长的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递到他面前。
云起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辐射出的热量。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啊……”
*
曲鸣玉带着云起,将油门一加到底,飞速驶离狭窄的巷子。
机车在昏暗的街道上风驰电掣,冰凉的风将云起的T恤衫吹得鼓胀。
他紧紧地抱住曲鸣玉的腰,脸埋在他的颈窝,近乎贪婪地从他身上汲取一点热量,闻一闻他身上特有的、带有些清冷和贵气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胸口紧贴后背,在机车的轰鸣与夜晚的寂静中,感受对方狂热的心跳。
一瞬间,云起甚至希望他们能一直开下去,永远不停。将一切世俗抛在身后,只留片刻的风与自由。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很快就有数辆未装牌照的骑车跟上了他们。曲鸣玉在公路上疾驰,云起耳边除了猎猎风声,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们正行驶在一座小山的盘山公路上,眼见汽车即将追上来,曲鸣玉略一回头,沉声道:“抓紧我!”
云起下意识搂紧曲鸣玉的腰,下一刻机车居然一跃而起,跨过路障,从山坡上俯冲下去。
机车在近乎六十度的斜坡上极速下滑,碎石四溅,拍打在车身上发出乒乓闷响。强烈的失重感让云起浑身汗毛倒竖,冷汗从额角滑落,消失在疾风中。
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也十分平静,因为他毫无保留地信任曲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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