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不住颤抖,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脑中轰得一声炸响,耳中嗡鸣不断。他一脚踹开破破烂烂的木门,冲进屋里把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拽起来,一拳打在他的鼻梁骨上,将人打得鼻骨迸裂,鲜血直流。
“小起!小起!别打……”顾菡涨红了脸,没想到儿子会半夜回来,“不能打,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
云起呆愣愣地看向顾菡,大睁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无比诡异恐怖。
这些年的地狱生活让这位女性衰老的不像样子,原本白嫩的肌肤如今又皱又黄,原本大大的双眼皮如今像死皮一样耷拉在眼上,盖住了小半个瞳孔,永远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看见云起的时候,才会露出仍旧温柔和蔼的笑容,双臂张开拥抱归家的儿子。
然而现在她只能坐在床上,为尊严的彻底丧失而痛哭流涕。
那个男人差点被云起一拳打晕,现在被他拎在手里,丝毫挣脱不开,只能泄愤似的大骂:
“臭婊子,我看以后谁还做你生意!”
云起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掼到了墙上。
他现在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二,在这个南方的小县城里算是非常高的了,加上常年练拳和实战,想痛揍一个成年男子轻轻松松。
“轮到你说话了吗。”他森然道。
那人一下子就闭了嘴,一声不敢吭。
生物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惹这个少年。
云起很混乱,脑袋针扎似的疼,耳朵嗡鸣,胸口酸痛,全身的力气都在扼制自己不要大吼大叫,不要吓到顾菡。
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母亲在做这种事。原来他花得学费,上黑网吧的网费,他的衣服,他的吃食,这些钱,都是这样来的吗?
都是这样来的吗?!
“为什么?”他轻声问。
顾菡痛哭,只能不停地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近乎麻木地想,如果我不这样,怎么还债,怎么给你交学费,怎么供你吃穿?难道要靠那个男人吗?难道靠我那一个月1500的工资吗?你以为我想的吗?但她说不出口,一方面她向来口笨懦弱,不敢与他人争辩,另一方面,这种话让她觉得像挟恩图报,骨子里的一点高傲不允许她自我辩白。
这种性格,毁了自己一辈子。
“为什么!”云起克制不住了,大声吼道,他甚至有点想动手,怒火烧得他神志不清,这是他第一次对顾菡大吼,也会是最后一次。
“妈的,老子几天没回家,你们要造反?”
突然间,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云峰居然回来了。
顾菡像被刀抵住了脖子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停地往被子里缩,好像有恶鬼来索她的命。那个被拎着的男人两腿战战,后悔不迭。云起也像被当头浇了头凉水一样回过神来,惶然想道:我刚才居然吼她了。
这时,云峰拎着一个酒瓶子,醉醺醺地进了屋,小小的出租屋内,一时间同时挤了四个成年人。
云峰当场明白了怎么回事。
“顾菡!!!——”如同狮子咆哮一般的怒吼回荡在小巷当中。
云峰冲上去抓起床上的女人:“他妈的,你可真能耐啊?敢给老子戴绿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