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地嚎叫挤满了这个小小的家。
“你说过你不会再去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顾菡哭嚎道。
“我半个月来就去了一次,而且赚了3000块!3000块啊!得几个学员的学费才有这么多?”
“他们都是骗你的啊!都是先给你点好处,让你上瘾!”
“你个老娘们儿知道什么?你天天在家等吃等喝,不用挣钱,当然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云峰将茶几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杯“啪”的一声,碎在了云起的心口。
“我……我……”顾菡没想到丈夫会这么骂自己,向来不善言辞的她一时间悲愤交加,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什么你?这么多年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结婚时的嫁妆才带过来多少?你为这个家做什么了你有脸在这跟我哔哔?啊?!钱是老子挣的!你给我记好了,你跟你儿子都是老子养的,老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赌就赌!”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自己真就成了掌握自己妻儿命运的神,光说不够体现他的权威,还需要上手,让这娘们儿认清自己的地位。
于是,随着响亮的一声脆响,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到了顾菡的脸上。白嫩的脸颊瞬间浮上一个通红的掌印。她被惯性甩到地上,捂着脸愣住了。她是个温柔不欲与人争辩的性子,从来也不曾和别人动过手,这次居然被自己最爱的丈夫甩了一巴掌,心碎到无以复加。
云起本来只是躲在门后听他们争吵,心中害怕极了,他从来没见过爸爸生气的样子。他高壮的身体上,青筋如虬龙暴起,脸色涨红,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巨大的咆哮声仿佛龙吼,将整栋商品小楼震得摇晃。但是他最怕的不是暴怒的父亲,而是他们吵架的后果。他们会不会因此离婚?我放学后还会有人来接我吗?还会有人给我做一顿美味的饭菜吗?
孩子面对父母的争吵,他们最害怕的,是自己失去依靠。就像一跟攀附的菟丝子,唯恐大树抛下自己。
但当云峰将巴掌甩到顾菡脸上的时候,云起出离愤怒了。他像一只妄想驱逐敌人的小羊羔,闷着头就冲了出去,一掌推在了云峰的腿上。云峰一动不动,云起自己摔坐在地。
“不许你打妈妈!”云起一骨碌爬起来,仰头朝云峰吼道。
“不许?轮到你来教老子了吗,真他妈反了天了!”云峰大怒,说着又朝地上的顾菡踹了一脚,“都他妈你惯的!”
他练散打多年,一脚极重,他暴怒之中不知道控制力道,这一脚当场把顾菡踹趴在地上,哼都哼不出来。
云起顾不上害怕,妈妈的受伤让他愤怒不已,在他眼中,强势者欺负弱势者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行径。他冲上去抱住云峰的腿不让他再动,大声叫道:“不许你打她!不许你打她!”他已经不会说别的。
“操你妈,赶紧给老子放手,婊养的玩意儿!”
这人一旦发怒起来,便不管不顾,什么污言秽语都说的出口,也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以前的温和仿佛都是假象。
云起不太能听懂云峰骂的内容,但他明白昔日和蔼可亲的父亲对自己骂了很难听的话,心里难过极了。他不明白一个人前后的反差怎么会如此巨大,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式的小区根本不隔音,楼上的地板咯吱声都能被立马察觉,何况这一家巨大的动静。吵闹声穿透粗粝的水泥墙,惊扰着半个小区的居民,宁静的夜晚被怒吼和哭嚎打破,吵闹声引得楼下的狗叫唤起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区的狗都吠成了一片,成了这场闹剧的伴奏。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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