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外科的同事点点头,“刚看了,情况不大好,有颅骨骨折和脑出血。”
骨科的同事也说:“四肢和盆骨也有骨折。”
厉江篱听了心里一紧,“……这么严重?”
“可不是,说是被一辆宝马撞的,两次。”神经外科的同事伸出两根指头,低声道,“撞了一次又掉头撞一次,明摆着是有仇,想搞死他。”
厉江篱啧了声,说:“我先去看一眼,抢救室?”
同事点点头,他就转身往抢救室的方向走。
严晴舒觉得自己腿软,全身都很累,她见到一个大叔直接在急诊门口的阶梯上坐着,想都没想,也坐了下去。
没几分钟杨铮就送完外卖回来,见她坐在阶梯上抱着腿,脸上泪痕还在,有路过的人好奇地看过来。
杨铮怕她被人认出来,问道:“严老师,你……要不要进里面坐坐?”
严晴舒吸吸鼻子,说好,杨铮扶着她起来,又问有没有给她爸爸打电话,她愣了一下,有些迟钝地说没有。
见她一副还是回不过神的模样,杨铮不敢先走,陪着她进了急诊,找个位置让她坐下,等她给家里人打电话。
严晴舒一边解锁手机拨电话,一边在急诊大厅里东张西望,见到厉江篱眉头紧皱一脸遇到难事的表情,正从地上红色箭头指示的方向走过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叫他。
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路匆匆地走向医生办公室,遇到有学生叫他师兄,他就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严晴舒又把嘴闭上。
电话通了,严院长笑着问她:“晴晴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我的外卖?”
话音刚落,严晴舒就忍不住哭出声来,“爸爸,爸爸我害怕……我见到那个、那个人……呜呜他的头他的嘴巴和鼻子还有耳朵都在流血,他的骨头也断了,他飞起来掉在我面前……”
严院长闻言一愣,语气随即变得严肃:“晴晴,你先别哭,慢慢说,你见到的是什么人?在哪里见到的?”
“车祸。”严晴舒吸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还有浓重的哭腔,“就在你们医院门口,那个人是不是要死了?爸爸,我害怕。”
“别怕别怕,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医院啊,爸爸去找你,等会儿啊,别怕。”
严院长一面安慰女儿,一面在心里轻轻叹气。
严晴舒小的时候,因为难得的是女儿,家里人人都多偏爱三分,宠着宠着她的性子就定型了,变得有些天真,也不是不好,只是温室的花朵,见不得风雨,骨子里总是有些娇气。
因此当初听说她要进娱乐圈,严院长才想要反对,怕她进了那个大染缸,一个不留神就毁了,但又舍不得让她难过,只好找人帮忙多照应几分。
很多人在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她也听话,家长不让干的事不让去的地方基本都没干过没去过,这样的孩子,自然是没见过死亡最惨烈的一面的——她的太祖母是在睡梦中去世,老人高寿,是喜丧,她只见过这么一次。
可是生活是有意外的,她不可能活在真空里,也不可能真的完完全全避免接触生活的残忍的真相,比如生命真的很脆弱,而让一个人死去的方式也有很多种。
他和妻子一直努力将女儿笼在羽翼之下,在她成年之前也教了很多,但他们终究只是两个人,会有疏漏,严晴舒关于死亡这一课的教育是严重缺失的。
她的心理不够坚韧,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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