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由着中也折腾, 等他离开后才缓缓转眸看向办公室的一个角落。
“人走了, 出来吧。”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不起眼的密室里走出来，浑身的气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黑色的头发柔软蓬松, 纯白的绷带缠绕住手腕和脖颈，还奇怪地缠绕住左眼。
“怎么？”鲁路修挑眉，“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个模样的。”
“人都会变的嘛。”太宰治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挪了一张凳子坐到鲁路修对面。
粉色的万叶樱和鲜红的蔷薇花即使在冬天依旧绽放, 清淡和浓郁两种气味交杂一起, 形成缠绵独特的花香。
鲁路修定定地看着趴在办公桌上的太宰治, 突然叹了口气, 伸出右手。
太宰条件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鸢色的桃花眼圆滚滚的, 还透着细微的亮。
鲁路修的动作很温柔, 手指轻轻穿梭过太宰的头发, 按摩穴位。
太宰很快就眯起眼睛, 昏昏欲睡。
“舒服点了吗？”
“……嗯。”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像猫咪晒太阳。
“昨晚一夜没睡？”
“嗯，做了几个噩梦。”这次回复比上次快多了。
“……”
鲁路修沉默了一会，看到太宰治眼睛下的青黑色，沉默不语。
太宰治感受着温柔的顺毛，没听到问话，疑惑地看了鲁路修一眼，“怎么不继续问了？”
“晚点再问也不迟。”鲁路修收回右手，伸出左手在太宰治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一朵虚幻的蔷薇花瞬间冒出，然后融入太宰的大脑。
太宰治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听到了鲁路修温柔的声音。
“睡吧，这次不会做噩梦的。”
怎么可能不会做噩梦？
太宰想反驳，昨晚做了好几个噩梦，半夜惊醒的心悸感直到来了首领办公室，坐在鲁路修常坐的办公桌对面，嗅着花香才勉强好受点。
但还是一夜未睡。
冬天昼短夜长，太宰凭着很不规律的作息，从办公桌起来，恍恍惚惚地隐到密室去。
在首领办公室待了一夜，以鲁路修的聪慧程度，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有人的存在。
找了个理由支开中也，鲁路修打算找太宰治问清楚昨天契约的情况。
中岛敦是太宰治带回来的，太宰肯定知道些什么。
众所周知，人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精神恍惚，警惕性也会下降。就算是智多近妖的太宰治也会有松懈的时候，鲁路修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只要最终目的达到，手段和过程都可以忽略。
但是，看着太宰治难得的虚弱（撒娇），鲁路修最终还是心软了。
“算了，等你睡醒再说吧。”
鲁路修理了理太宰额前的碎发。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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