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狼吞虎咽。
余初终于反应过来,问他:“你的胃还难受吗?”
谭知静说已经好了。
“那你今天怎么没去厂里啊?”
谭知静目光沉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解释起那天的事,“那是我姐夫。我去医院,正好赶上他刚忙完,就送我回来了。我那天吐他身上了,所以他在我这儿洗了个澡。”
余初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事,愣愣地看着他。他知道谭知静对于很多事都是闭口不谈的。
“那天我姐夫刚做完一台紧急手术。你知道那种大手术吗?有的要十好几个小时,医生就一直站着,精神也要一直全神贯注,很累。姐夫是少有的让我佩服的人,救死扶伤,心胸宽广,很了不起。他和我姐知道我那个毛病,洁癖,每次有应酬,喝了酒,我姐要是知道的话,就让我姐夫去接我……我没少麻烦他们。”
他的语气是极为平静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但是余初感到无地自容,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
“余初,过来。”谭知静坐在椅子上,朝外旋了一下身,腿也转过来。
余初忙站起来,猫趴在他腿上小憩,他一动就灵巧地跳到地上。
余初走过去,见谭知静伸出手,赶紧握住,在这只手的指引下坐到他的腿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家只有我姐知道我的性取向,但是我们没有谈过这件事。我姐夫在那之前不知道,我不清楚他那天回去以后会不会跟我姐说……余初,我不会向家里出柜。”谭知静的一只手揽在余初的腰上,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最后一句话就响在余初的耳边,有种震耳的郑重意味。
但余初主要思考他说的“家里”是指什么。
“你是说你不能跟你爸妈出柜吗?”他从谭知静怀里直起身,想看着他。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谭知静面容平静地说。
余初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打游戏吗?”谭知静问。
“啊?”
谭知静轻轻地笑了,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傻样。”
余初没想到谭知静也有游戏机,和他家里那台是一种,但是版本更老一些。谭知静玩儿的是FIFA,余初自己平时不玩儿,但在郑铎那里见过,看得出这个游戏的版本也老了。
余初对足球不太了解,挑球员的时候,谭知静向他介绍各个球员的数据,如数家珍。
余初不由好奇问道:“你平时是不是喜欢看足球比赛?”
谭知静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回忆过去的柔和,“看,也踢。”
余初十分意外,但随机就了然了,谭知静本来就和他从前想象的读博的人不一样。
“那你现在还踢球吗?”余初想着,如果谭知静去踢球,他就跟着去,一定很有意思。
“已经好几年没踢了。”谭知静说,然后扭过头看向屏幕,继续操作手柄,整个人只有手指是活动的。
余初转着头看着他,不放心地观察他的侧脸,总怕他的知静哥哥会趁自己一个不留神变成一座雕塑。
他们打了一会儿游戏,又去了卧室。
空调旧了,真是热。身体稍一动就出汗了,余初张着唇索吻,哪里都湿漉漉的。
“知静哥哥,你觉得我身上的汗脏吗?”他躺在下面放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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