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余初时常经历的,他的情感总是汹涌而强烈,并常常自相矛盾,而他自己说不清是为什么。在他的情感面前,他本人是如此的渺小而羸弱,那些由他自身所产生的过于激烈的冲动毫无预警地从他心底奔涌而出,瞬间就能将他吞没。他的身体常常被这样的感情完全而猛烈地占有着,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屈从,无暇再顾及其他。
很多时候谭知静轻易地看透了他,都让他欣喜若狂,可有时就会让他失落,比如此刻,滔天的忧伤瞬间将他席卷。
“你别那么说,好吗?”他用请求的语气对谭知静说。
谭知静不解,但语气郑重起来,询问道:“怎么了?”
余初看着他像是又想哭了,“不知道……就是听你那么一说,有点儿难受。”
谭知静微微皱起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小孩儿。”
余初被他的笑容轻轻地拂过,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了。这时他心里忽然透亮起来,竟然想明白了,“它叫鱼丑丑……你救了它,是件特别了不起的事。你特别伟大。”所以请别用那种轻易的语气来说它。
“伟大?”谭知静再次失笑,果然越是小孩子就越爱用大词。
“不至于,救流浪猫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人不只救过一只呢……鱼丑丑就算没碰上我,也会碰上别人,别人也会救它的。”
余初急切地说:“我不管!它碰上的就是你,就是你救的它!你那么怕脏的人,你抱了它,你以前还喂过他!”
谭知静并未被他的激动影响平静,“我听医院说你经常去看它,给它买猫零食和玩具。”
余初又像一些心事被他戳破了,一时不知说什么。
“医院离你家挺远的,高考前这段时间就别太经常过去了。你要是想它,我让医院加你,给你发丑丑的照片,他们每天都给我发——”他肯定是受了酒精的影响,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或者他们发给我,我再发给你。”
余初对着屏幕里的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说:“知静哥哥,高考前我就不跟你联系了吧。”
这下谭知静露出明显的意外,“怎么了?”
“我一想着你可能会理我,可能会给我发消息,我就一整天都忍不住想这事儿,老忍不住想看手机,就没法好好学习了……就是不管你会不会给我发消息,是发让我高兴还是没那么高兴的消息,我都……我都忍不住满脑子地想你,好像脑子里面都被你占满了,只能分出一小部分去学习,这样感觉不太行……其实我爸还帮我找了一个补课的老师,是一个机构的,据说是名师。但是我爸不是不喜欢别人进我们家嘛,我又懒得去他们机构上课,太远了,我爸就说可以跟之前和你上课的时候一样,跟老师约在离家近的酒店。但是我也不想,因为我觉得在酒店里补课是你和我专属的,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
谭知静这时打断了他一下,笑他:“奇怪的想法。”
余初也笑了,“那你觉得我说我高考前不和你联系了,也奇怪吗?”
“有点儿,但是有道理。”
余初笑得更甜了,“我想,我还是去找那个老师上课吧,据说那老师可会带考生了,我爸好不容易才托人约上的,虽然有点儿远,但是路上我坐车里也能背会儿东西,你不是说我得多记多背吗?”
“嗯,找有经验的老师做考前突击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余初笑着,却忽然眼圈一红,忙把脸埋进臂弯里,让自己躲到屏幕外面。
谭知静等了一会儿,轻声安慰他:“怎么还哭了呢?”余初那边的画面里空荡荡的,花里胡哨的海报静静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