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这首诗来的。”谭知静忽然又开口了,“我妈给我起的名字。”
余初在他眼里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忧郁,被迷住了,傻傻地问:“是什么意思呢?”
谭知静指向他手里的书:“你诗里不是有注解吗?”
余初傻傻地低头去看,“人的心态平和淡定,海鸥也会感知的。”
谭知静眼里的那抹忧郁不见了,他总是一副平和又淡定的模样,可是余初不是海鸥,他不知道谭知静在想什么。
谭知静看了眼表。
余初着起急,掉豆子似的问:“你们家的工厂是不是在郊区啊?你住在哪儿?来这儿远不远?”
谭知静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连是不是不耐烦了都看不出。
“我住市区,不远。”
“那你得经常往郊区跑吗?是不是很辛苦?”
余初其实是想说:“你家做的是建材生意,又认识郑副处,想来也是有涉足房地产生意的。可这些年但凡和房地产挂钩的都不好过,谁有门路谁能活,我帮你牵线余副局好不好?”
可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来,根本说不出口,这会儿当着谭知静的面去想这些话,更是没来由地一阵难过,眼里又开始发涩。
谭知静站了起来,“那今天先到这儿,你自己也再看看,下周我还这个时间过来,可以吗?”
余初想不出不招他烦的挽留办法了,只好也站起来,说:“谢谢你……”连酝酿了好几天的“知静哥哥”都喊不出来。
走到客厅,余初忽又福至心灵,问:“你要洗手吗?”
谭知静犹豫了一下,余初已经热情地给他指路:“那边!”
手心和指腹的细菌早就在想象里疯狂地繁殖了,谭知静向自己的洁癖投降,走进余初家的洗手间。
就像那次在学校洗手时一样,余初又是站在门口,看谭知静用外科医生手术前后的手法洗手,忍不住问:“你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这么洗手吗?”
谭知静搓着手上的肥皂泡,说:“当然不是。”
余初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摸不准,便朝前走了一步,歪了下头。这时谭知静也看过来,脸上带着笑,不是那种敷衍的,而是像在传递什么信息,需要几分灵犀才能看懂。
余初顿时心脏狂跳,大受鼓舞地往前走了两步,问他:“为什么呀?”正好见谭知静洗好了,忙又像上次那样帮他关水管。
谭知静在洗手池里轻轻地甩了几下手,没有回答,却问道:“你们学校那种事多吗?男生欺负女生。”
余初反应不过来地摇摇头,随即灵光闪现,“你不会是替你姐姐家的小孩儿问的吧?”
谭知静欣然地叹气,“确实是,我姐他们现在就开始担心我小外甥女以后会不会性格软,会不会被欺负。”
余初又呆住了。谭知静只有在说起家人时话才会多起来,可他又不懂了。
“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谭知静的眼神陷入回忆,笑容幸福地说:“又湿又皱,可怜巴巴。”
余初惊讶地张大嘴巴。
谭知静不知是因为想起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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