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已经快没什么可送的了,每年都要愁一次,毕竟边樾根本不缺什么。
但今年的礼物,林一年早早就准备好了。
到了边樾生日那天,一早醒来,林一年就着面对面搂睡的姿势给了边樾一个大拥抱,再拍拍边樾的后背,十分用力的那种,语气饱含热切:“寿星公!生日快乐!”
边樾刚醒,没被他那几下把魂儿拍出来,哭笑不得:“你再用力一点,明年就是生日忌日一起过了。”
林一年:“呸呸呸,过个生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今天生日,要开心啊。”
边樾回搂,鼻尖在林一年颈侧嗅了嗅:“嗯。”
结果当天是个要老命的给客户交项目的日子。
边樾不在学校,早早就走了,中午的时候打电话给林一年,说人已经在另一个区了,晚上还有饭局。
林一年:“好吧,晚上一起吃个夜宵也可以。”
这一整个下午,林一年频频看时间,一点的时候他想,怎么还没到三点,三点的时候想,怎么还没到五点半,五点半了想,边樾晚上几点回来,喝酒了吗?要不去接一下人?
六点多,他打电话给边樾没打通,打给了曲治江,曲治江:“哦,边樾啊,刚刚去上卫生间了,我看他手机在桌上,估计没看到。”
曲治江:“喝肯定喝了,还行吧,边樾的酒量一向可以。”
曲治江:“来接啊?行啊,热烈欢迎啊,那我把地址发你。”
林一年迫不及待地收拾了包,从图书馆跑出来,直奔校外地铁口。
接到边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边樾走出酒店,在灯光车流做背景的夜色霓虹下看到林一年,愣了下,快步过去。
“怎么过来了?”
林一年有边樾车的另一把钥匙,直接拉开副驾的车门,扬扬眉,笑道:“来接寿星公回去过生日啊。”
边樾看看表,已经这么晚了。
林一年示意他:“上车,给你生日礼物。”
礼物包装在一个精品纸包裹过的打了蝴蝶结的盒子里,不大。
边樾拿到的时候,猜了下:“手机?”
林一年笑:“大哥,给你生日礼物总不能刷你的卡吧,我一个月生活费就两千五,去哪儿买手机送你?”
边樾:“那是什么?”
蝴蝶结抽开,盖子打开,竟是一个反扣在拉菲草里的相框。
边樾一见那相框就觉得眼熟,好像是他主卧床头柜上那个,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而相框里的照片早已不是原本他塞进去的那张放大的证件照,而是一张新的,他从未见过的——
照片上的林一年穿着浅色白蓝条的长袖运动外套,正对镜头,明眸皓齿、笑容清爽。
边樾看得心神一震,扭头看林一年。
林一年耸肩,大大方方道:“你什么都不缺,送什么也不是你需要的,我索性送我自己了。”
送他自己。
边樾感觉到心底有什么在暗涌,因喝酒出汗而有些黏腻的胳膊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又随着他对心绪的压制而很快消失。
林一年:“喜欢吗?”
边樾哼笑:“嗯,喜欢。”
淡黄色的拉菲草里还有一只拇指盖那么大的u盘。
边樾把u盘拿起来。
林一年道:“里面还有几百张精修的,随便你什么时候换照片,天天换都行。”
边樾拿着u盘靠在座椅里笑。
林一年见他一直笑,拿手推他:“唉,发表一下看法呢,别光笑。”
边樾把u盘攥进掌心:“谢谢,很好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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