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迟缓的点了点头,小手用力抓着我后背的衣服,“哥哥,不要开灯。”
“好,我不开灯。”我说。
我慢慢的把他的脸从我的肩膀上移开,双手捧着,跟他很近的对视。
他脸上都是刚哭过的水痕,额前的碎发被压的乱糟糟,有几绺还被眼泪打湿了,混乱的糊在额头上。圆圆的眼睛里面还含着一泡水,好像随时都要落下来,长长的睫毛被泪水缠到一块,鼻尖跟眼睑都红彤彤的。
他的脸颊很白很白,近乎透明的绷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吹弹可破一样。我心疼的要命,拿着纸巾,小心翼翼给他擦拭脸颊,动作放的很轻很慢,生怕一个用力就会划伤他的脸蛋。
他那双大而圆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在昏暗的夜里比天上的星星都亮。
我不去跟他对视,眼睛不停的转移位置,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
好一会儿,两个人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快要擦好的时候,何以初突然把眼睛垂了下去,他小声开口:“哥哥不怪我吗?”
我放在他脸上的手一顿,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清楚他在指哪件事。
可我突然就不想再提了,因为我知道,一旦开了口,我跟何以初,就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哪怕我今天回来的动机并不单纯,哪怕我一路走来心脏都跳动的要命。
可是当理智归位,冲动褪去,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个最能忍最能忍的沈霄。
因为我可以接受一辈子不跟何以初在一起,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我也不能忍受失去他。
这远比我得不到他更加痛苦。
于是我摇摇头,很牵强的转移话题,“渴不渴?哥哥去给你倒水。”
说着,我就要起身,屁股刚刚离开床,双腿还没有来得及站直,衣服就猛地被人用力抓住了。
我没防备,一下子跌坐下去,何以初又要开始哭了,他抽了抽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刚刚擦干净的眼睛里面又泛起了泪花,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哥哥又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他有些哽咽,说话都艰难,却执拗的不间断,“哥哥都听见了不是么?”
他说着,另一只手伸开,按在我的胸口上,眼睛一直盯着我,“哥哥刚刚这里,跟我跳的一样快。”
“现在也是。”
我抬眼,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试图把他的手拿开,他却固执的跟我较劲。
“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回来呢?是在担心我吗?”
“哥哥,看看我,不要躲着我好不好?”他有些急切的去对我的眼睛,双手捧住我的脸,额头跟我的贴到了一起,他睫毛轻轻抖动,在我脸上时而扑闪过去,痒痒的。
“你又不说话了,你总是这样,不说话,不理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仗着我离不开你就欺负我。”
我的心跳的很快,几乎要超出负荷。
我不敢去看他,闭上了眼,拳头握的很紧,牙关紧咬着,眼睛是要充血的红,我好想理智的清醒下来,告诉他不要再说了,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我用力喘着气,等到终于恢复理智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何以初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一下,屏幕随之亮起。
我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把我刚才辛苦建造的所有心理防线给掀退,理智退去,刚才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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