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想让阿萦跟着他去蜀地,一旦如阿萦所说梦境成真,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能让阿萦跟着他一道涉险,她舍不得孩子们,他也舍不得她啊。
阿萦见他脸上似有松动,便又轻声道:“夫妻便该荣辱与共,同甘共苦,我想我说不准还会做些梦,预知此间之事后续,若我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届时该如何给您递信,递了信泄漏消息又该怎么办?
说至此处,美眸迅速蒙上一层湿漉漉的云雾,搂住他抽泣道:“只有我跟着您一起去才是最好的法子,您就算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为家里的两个孩子,和这次跟随您一起去蜀地巡边的弟兄们着想啊,呜呜,您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那我也不活了……”
“休得胡言,以后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裴元嗣赶紧捂住她的嘴严厉训斥道。
阿萦就还是哭,这会儿被他捂得喘不过气,索性噎着嗓子闷声抽抽搭搭,一串儿泪珠不住地往下掉,梨花带雨打湿男人玄色的衣摆。
裴元嗣被阿萦哭得抓心挠肺,骑虎难下,束手无策。
他深深叹了口气,“阿萦,你,先别哭,我……”
裴元嗣心里烦躁气短,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答应阿萦,情感上却不舍得看阿萦再这么继续哭下去,可要说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一时又想不出来。
男人没声儿了,眼看就要事成,阿萦一面假意擦泪,一面偷偷斜着瞅了男人一眼,依偎在他怀里又添了一把火。纤纤玉指在他衣襟处沟壑分明的肌肤上细细摩挲,诱惑他道:“裴郎,您要是今天把我送回去,以后晚上夜夜孤枕难眠,您真受得了?”
裴元嗣想到昨夜她的热情如火,以及那蚀骨的欢愉快活,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
这时阿萦腿脚一软,柔弱的身子骨从他怀里向后软去,幸好裴元嗣及时捞住了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阿萦搂紧他的颈子,濡湿的眼睫横他一眼道:“腰酸,腿疼,被一个吃了不认的负心汉欺负了。”
昨夜他如狼似虎,她险些被他去掉半条命,阿萦在他耳旁咬牙道:“裴郎当真雄风凛凛,不输那十八岁的少年郎。”
阿萦这一夸奖可还了得,没过多久隔壁房间便又响起那熟悉的架子床嘎吱嘎吱的响声。
今日启程的时间便生生慢了半个时辰,待裴元嗣重新换好衣服出来,冯维好整以暇地在外头等着他。
裴元嗣身后跟着扮成小厮的阿萦,阿萦抬眼一见辅国公世子冯维过来,忙低下头躲在了裴元嗣身后。
上回裴元嗣病倒抱恙时冯维去卫国公府看过他一次,那时候裴元嗣烧糊涂了还拉着自家媳妇的手不肯放,怎么出来巡边身边带了个的通房晚上喊了大半夜的娇娇?
先前冯维可是一直听说裴元嗣房里没有小妾通房的,于是这位辅国公世子心里直犯嘀咕,怀疑是裴元嗣在外面偷吃,正想见识见识昨夜裴都督喊了一晚上的娇娇是谁,一大早便守在门口等着裴元嗣。
却见屋门一开裴元嗣身后跟着个身材娇小的小厮走出来,那小厮恰巧抬头向他看过来,一张秀气滋润的俏脸春色满面,眼波盈盈,四目相对,“小厮”杏眼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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