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怯怯地点头,怯怯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大爷。”
阿萦忽然鼓起勇气牵住了男人的衣袖。
他转过身,阿萦用一种近似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大爷,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她一连说了三个能不能,他没有打断她,直到阿萦结结巴巴,终于说出来那句话,“让我再多,多养四郎一些时日,十天,就再养十天。”
似乎是怕他会发火,说完这话她又急忙补充,“四郎他太小了,他离开我会哭,我,我实在不忍心把他送走。”
阿萦眼里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裴元嗣沉默了片刻,看着她道:“不必十天,你便将昭哥儿养到半年。”
阿萦喜极而泣,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问他:“真的,这是真的,您没骗我?”
裴元嗣点头。
阿萦便高兴极了,忙说:“多谢您,您、您真好,我去给您倒茶!”
阿萦便去给他倒茶,献殷勤,把她新做的衣服袜子找出来在他身上来回比划,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感激他夸赞他,他依旧没什么话说,只是偶尔吝啬地回个“嗯”,“好”,“不错”之类的话。
就是这个不苟言笑的他,在面对儿子时才会吝啬地表现出慈父般的温和,而一到阿萦面前,他就会变得格外的严肃沉默。
这种沉默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夜里两人安置。
裴元嗣从后面搂住阿萦,握着她瘦削的肩将她慢慢转身,抬起她羞答答的下巴,声音喑哑,“准备怎么谢我?”
架子床嘎吱嘎吱肆无忌惮地大响了起来,帐子里的动静直到半夜才停歇,床下不苟言笑的卫国公到了床上热情地像是变了个人。
当然,他依旧哑巴似的不肯多说一句话,而只是闷声做事,即使如此裴元嗣也能感觉到那个他对阿萦的喜欢。
因为他的眼睛从进来开始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如果阿萦肯稍稍抬头就会发现男人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可惜阿萦却始终在难以承受地迎合着他。
他甚至能感觉到阿萦并不快乐,她怕他,惧他,讨好他。
这不是他熟悉的阿萦,阿萦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这样生疏过,她会撒娇,生气了会使小性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捶他打他拧他,将衣服直接丢到他的脸上。
画面倏地又一转,阿萦坐在窗前看雪,她变得憔悴了许多,下巴尖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小腹却微微隆起,一双明亮的杏眼黯淡无光,怔怔地望着紧闭的院门,望着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
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阿萦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伸出手想去接窗外的雪花。一片片雪花在她掌心犹如指间砂砾般转瞬间化为乌有,抓不住,留不下,她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苍白的唇一张一合,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脸上逐渐呈现出灰败之色。
“来人,快去请大夫,来人!!”
裴元嗣目呲欲裂,焦急地大喊着阿萦的名字,他冲过去想扶起阿萦,双手却眼睁睁穿过阿萦瘦骨嶙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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