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苦笑了一声,垂眼道:“我杀了薛宁婉。”
阿萦想,这世上果真是没有什么东西和事情是可以隐瞒一辈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幸好,她也从没想过可以骗裴元嗣一辈子。
她早就知道安稳和幸福于她而言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她这样的人本不配拥有,即使曾经得到过也还是会失去,最后依旧是孤家寡人。
就算裴元嗣再喜欢她、再宠爱她,等到他发现这一切的真相不过是她的算计和利用时,所有的所有都将不复存在。
她会永远相信他对她的情意,却不相信这份情意会得到永远。
然而即使如此她已是心满意足,这一世最起码她报过了仇,护住了她的两个孩子。
主仆两人坐一辆马车回了卫国公府,从头到尾孩子和裴元嗣都没有出现过。
阿萦以为裴元嗣从今日起会像关押沈明淑一样将她关起来,她担心孩子们,从上马车开始就坐立不安,直到下了马车,阿萦忍不住问一旁的侍卫,“二小姐和四郎呢,我要见他们。”
侍卫答道:“属下不知。”
阿萦脑中想了无数应对的话,辩解的话和借口,她不奢求裴元嗣能让她再继续养着绥绥和昭哥儿,可是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将再也见不到孩子们,阿萦眼中的泪水就心酸地掉了下来,一边想一边掉。
侍卫们她和紫苏带到锦香院,阿萦听到院内传来的孩子哭声,她不顾一切地就冲了进去,她的眼里此时此刻只剩下了绥绥的哭声,她哭着将地上的绥绥紧紧抱进怀里,口中不住说着“是娘对不住你”的话,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直到耳旁传来陆氏迟疑的声音,“大嫂……你,你没事吧?”
阿萦霍然抬头,惊觉屋内还站着裴元休、陆氏与兖国大长公主。
裴元嗣就站在兖国大长公主身旁,四目相对,裴元嗣眼神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温度地移开,看向了她怀中的绥绥。
兖国大长公主解释道:“绥绥没事,没看你这才哭着喊着要找你,昭哥儿喝过药睡下了。”
又责备道:“大爷也是,光顾着这两个孩子将你一个弱女子丢在寺里料理后事,就不能派个管事去?我见你脸色不好,可是被那盗贼给吓着了?”
阿萦起身将那指甲中染了血的手往后藏,哽咽道:“多谢大长公主关心,我是,是有些吓着了。”
“娘亲不哭,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绥绥奶声奶气,笨拙而心疼地用小手替娘亲擦着泪水,仿佛没有闻到娘亲身上难闻的味道,阿萦的泪水流得更凶更急,她狼狈地垂下头去抹泪,陆氏见状便对着众人笑了笑打圆场道:“别说大嫂,我见了也是给吓得不轻呢,我带大嫂下去压压惊。”拉了阿萦的手赶紧出去。
指尖陷进掌心的肉里,裴元嗣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装作毫不在意,目光却忍不住紧紧地追随她纤弱的背影走出屋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这寺庙里那徐家的竖子怎么就闯了进去,宁婉怎么就……”
兖国大长公主说不下去了,她适才去看过了薛宁婉的尸首,胸口一个硕大的血洞,死不瞑目,可见死前有多痛苦绝望。
这样年轻的一个姑娘和她姐姐一样死在了自己的最美好的年华里,薛氏姐妹似乎与卫国公府天生反冲般,先是薛玉柔被沈明淑害死,接着薛宁婉来到卫国公府后莫名就遇上徐瀚,那徐瀚偏偏就被薛宁婉撞见,被这穷凶极恶之徒一刀捅死,连兖国大长公主这等不知经过多少世事的老人都生可惜唏嘘之意。
裴元嗣沉默了片刻,“孙儿会为她安排好后事,厚待薛家。”
厢房,阿萦和裴元嗣一样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隐瞒,告诉陆氏寺庙出事之时脂粉铺子的管事寻她,她凑巧出去了不在。
陆氏没有怀疑,“我听三七说,是徐瀚走投无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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