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对早逝的长女多年来深感亏欠,没能看见女儿长大成人、出嫁为妇,一直以来都是赵氏心里头最深的那根刺。
所以她格外地疼爱薛玉柔,想把她留在裴家,把自己没能给女儿的一切都弥补给她,而当初逼迫裴元嗣纳薛玉柔为妾,一来便是因此,二则是因为沈明淑善妒且心机深沉,实非良配,她想等着沈明淑被休弃后再将薛玉柔给扶正。
哪里想到沈明淑是被休了,半路又杀出个阿萦,儿子对这女人几乎是言听计从,神魂颠倒,若是再让她疼爱的小外甥女嫁进来,那岂非是将人往火坑里推?
她想为薛宁婉找的夫婿务必正直良善,向上发奋,家世显不显赫乃是其次,家风正才是首要;即使他婚前房里有几个通房也无所谓,成婚时都得给打发遣散了,最重要的是要对她的外甥女一心一意。
赵氏不准阿萦给薛宁婉找婆家,非要自己找,说她自己找的最放心。
裴元嗣一口应下,最好是这样,他还不愿阿萦帮忙找,找得好赵氏不会夸她,找得不好必定得挨骂,吃力不讨好。
用完晌饭,裴元嗣准备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上,薛宁婉冷不防从一旁的树荫下走了出来,冲他招手道:“表哥!”
裴元嗣立即警惕了起来,下意识想掉头就走,装作没看见。
可这条小路就这么窄,前面就一条道,只要不是瞎子怕是都能看见那树底下的大活人。
裴元嗣只能走了过去,但他态度冷漠地道:“何事?”
两人离得太远,薛宁婉就向前走了两步。
谁料她向前走几步裴元嗣就往后退几步,连看都不肯给个正眼看她,那模样活像她是洪水猛兽!
薛宁婉吃惊道:“表哥,您站那么远我都听不见您在说什么!”
“有话快说。”
裴元嗣的声音就更冷了,脸上还流露出几分不耐。
薛宁婉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因为她生得太好看了,裴元嗣都不好意思看她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想着,薛宁婉忍不住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裴元嗣神情冷峻,眉眼中带着一丝他惯有的倨傲和冷淡,三十岁的男人比起那些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就是不一样,如若她眼前此时站的是王七郎,那王七郎的脸指不定红成了猴子屁股,跟她说两句话就目光闪烁结结巴巴,实在膈应人,倘若不是为了拉他掩人耳目,薛宁婉是一刻都不想和他站在一处!
薛宁婉心里嗤笑一声,声音却愈发轻柔,“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薛宁婉忸忸怩怩地红了脸,似乎将要说出口的话令她很难以启齿,“我知道姨母一心想为婉儿做亲,刚才姨母和表哥应该已经说了吧?可是婉儿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人便是……婉儿只求表哥不要答应姨母,婉儿还不想这么快成亲!”
薛宁婉乞求地看着裴元嗣,裴元嗣不明白这些话薛宁婉对他说了管什么用,皱眉道:“这是你和太夫人之间的事,有什么要求你对她提,不必与我赘言。”
话毕就抬脚急匆匆走开。
薛宁婉一愣,她还没说她的心上人是谁,裴元嗣这就……走了?!
裴元嗣想到一事又折了回来,薛宁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裴元嗣虎着脸警告她道:“什么身份干什么身份的该干的事,不归你的东西别贪得无厌,日后归仁院你不许再去!”
薛宁婉脸登时就臊红了,裴元嗣什么意思,贪得无厌,她是拿他金子还是拿他银子了,他竟当着下人们的面如此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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