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双方约定会师于长江天堑前的安庆府。
裴元休从朝中听来的战报,在辽王占领江西之后江西周围的省份不战而降,目前辽王则以江西为据点继续拿下周围的湖浙两省,而裴元嗣的大军顺利渡过为何后便迅速朝着九江府出发,恐怕不久之后双方将在湖北四川一带有一场恶战。
阿萦料定赵氏肯定会将弟弟和孙绍的事情告状给裴元嗣,说实话她心里也很担心裴元嗣会责怪她给卫国公府惹事,但要她为了卫国公府和弟弟对孙绍与孙夫人的欺辱忍气吞声她又做不到,思来想去,阿萦心里拿定主意,将绥绥这几天的几件趣事都详细写了下来,最后几笔,等墨迹干了,将信叠好折在信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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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
裴元嗣坐于主位,与诸位将帅商议夜渡长江事宜。
武定侯郭允指着沙盘中间的河流说道:“再过几日便是长江一带雨季,届时长江水流猛涨,水势湍急,强行渡江恐有翻船之险,且大雨之下弓弩开胶行军困难,辽王反逆想来也会按兵不动,不如我们等雨季过长江,一举拿下长江以南的九江,继而再夺江西,摧毁辽逆大本营!”
众将闻言皆附和称许,唯有辅国公世子冯维看向上首一语不发的裴元嗣,“裴将军可是另有什么锦囊妙计?”
“锦囊妙计算不上,”裴元嗣直言道:“我不赞同郭将军的说法,兵贵神速,辽逆之所以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相继拿下湖浙等地无非靠的是朝廷大军反应不及。同理,辽逆遭按察使许宁揭发仓促之间召集军队,未必就比我们长途奔袭来得得心应手。”
“如今我们军队刚刚集结,而长江水势险峻,辽逆想必也与诸位将军一般料定我们不敢强渡长江,倘若此时我们攻之不及、出其不备,必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挫荆门、宜都两镇,那时再想夺江西轻而易举。”
郭允不悦道:“裴将军此法固然能打辽逆一个措手不及,节约不少时间,然长江天险难渡,我军又是千里奔袭军情疲惫,强行渡江会造成不少伤亡,裴将军可有应对之法?”
“事急从权,机不可失,夜渡时将战舰船头船尾皆以铁链拴在一起,如此船行平稳,必不有失。”
此次平叛裴元嗣才是主将,主将都拍板做了决定,其他人唯有支持的份,冯维率先说道:“平叛刻不容缓,强渡长江虽险,却能出奇制胜,我赞同裴将军的决策。”
见适才赞同他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当了墙头草倒向裴元嗣,老将郭允面子上过不去,勉强答应道:“好吧,那就依裴将军所言。”
商议完毕渡江时间,众将准备从中军大帐中退出,这时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杨义武命人抬着一只大箱子进来,笑道:“诸位将军,递运所的信差到了。”
朝廷和成嘉帝的旨意走的是急递,而家信则不必这么急,通过递运所由信差快马加鞭往前线送即可,既然不是急递,那就一定是家信。
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纷纷争先恐后上前到箱中翻找自家的家信。冯维找到盖着“辅国公府”徽记的信封后,一扭头发现坐在上首的裴元嗣依旧低头凝视着沙盘纹丝不动,便笑着上前问道:“肃之,你怎不去找家信?”
裴元嗣视线在围于箱前的众人转了一圈,淡道:“没什么可看的,等大家都找完了也不迟。”
冯维笑了笑没说什么,捧着信抓紧回去了,裴元嗣没媳妇,他家中的娇妻幼儿可是把他给想坏了呢!
众将找到信都欢欢喜喜地捧着告辞离去,等人都走光后杨义武在帐外朝里面探头看了看,发现裴大将军两条长腿就跟生根发芽似的坐那上头一动不动,摇头叹了口气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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