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看着阿萦垂下的长长睫毛,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和男人总是强势而急迫,带着欲.念的深吻不同,阿萦的吻单纯且干净,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清甜,像清晨散发着花香的露水般干净澄澈。
一吻毕,阿萦羞涩地脸颊滚烫通红,两人继续对视着,阿萦浓长的睫颤呀颤,眼神仿佛在空气中拉着缠绵湿润的细丝,形成一张细密的大网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罩在其中。
歇了片刻,见阿萦仍旧一动不动,裴元嗣扣住阿萦的腰身,让两人贴得更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用行动催促她继续。
阿萦却突然不好意思了,扭头笑着想逃,被男人拦腰抱着反压回了床上,急切地亲吻在她的耳垂、后颈上,气息如火般灼烧着她。
“唔……”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阿萦舌尖都微微酸麻,手在他腰间轻拧了一下。
裴元嗣就略松了松她的唇,然而温柔不过须臾很快又原形毕露。
如果说裴元嗣骤雨,疾风骤雨倾盆而下,阿萦便是那朵在暴风雨中瑟瑟而立的小娇花,逃无处可逃,只能任由狂烈的风吹雨打,却也受到雨水的充盈滋润,娇嫩美丽的花瓣绽放出极致动人的嫣红。
……
自从张氏那日一番开解之后,阿萦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因为不能出门亲自拜谢,就在张氏隔几日再次上门时送了几瓶她亲手做的花露。有今年初冬摘下第一批腊梅新做的腊梅花露,也有美容养颜的玫瑰香膏、香丸等等。
张氏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胆子这样大,还在外面开了铺子准备做生意,原来京城近来颇受风靡的腊梅花露竟出自阿萦之手!
阿萦其实也并不为赚多少银子,主要是她喜欢捣鼓这些瓶瓶罐罐,裴元嗣开始时虽颇有微词,后来见她实在喜欢,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在阿萦的鼓动下,张氏在温记脂粉铺中先投了三十两银子入股试水,规定年底按日分均分,见利分红,为此阿萦还郑重其事地立了张字据,她可不想占张氏的便宜。
张氏本来是为了哄阿萦开心,见她这样认真,婉拒无效,只好跟着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阿萦生病养胎的这段时日陆氏帮忙管家,阿萦病好之后陆氏很快便将另一半对牌送回了锦香院。
尽管阿萦始终对身边的贴身丫鬟和心腹们三令五申,却还是有些闲言碎语悄悄在下人们之间传播开。
“大爷独宠萦姨娘都快三年了,萦姨娘三年抱了俩,这次萦姨娘若是能生个男娃,日后可就是府里的世子爷,咱们可得多找机会巴结巴结萦姨娘才是!”
另一丫鬟却泛酸道:“瞧你那谄媚的样儿,哼,大爷以后肯定还会娶妻,你现在去巴结萦姨娘,等着新夫人了进门了你可就是新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起先那丫鬟便不服气道:“新夫人又如何,我先前就亲眼见过康平侯家的三姑娘对咱们大爷献殷勤,咱们大爷眼风都不夹她一个,将那冯三姑娘臊得跌在地上爬到爬不起来,再不敢上门来,你说论年轻漂亮门第高低,莫非冯三姑娘还比咱们姨娘哪里差不成?大爷看中的又不是萦姨娘的脸!”
赵氏恍然大悟,怪道前段时间冯窈总对她热络奉承,似乎从哪一次之后就再没见她上过门来,合着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这份缘故!
赵氏遂沉声喝道:“两个到处乱嚼舌根的死丫头,还不快给我滚出来受罚!”
两个丫鬟花容失色地从假山后提溜着扫帚跑出来跪下,赵氏将这两个丫鬟各打了十个板子出气,风声最好是能传到阿萦耳朵里,狠狠挫挫她这最近愈发猖狂嚣张的气焰。
一直到在眼睁睁看到就连兖国大长公主都对阿萦投去满意欣慰的目光之时,赵氏心里那座大钟终于“嗡嗡”的鸣警了起来。
阿萦才生了女儿就在卫国公府便已是如此呼风唤雨,谁能想到当年阿萦初入府时不过是个不受宠爱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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