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哭着问:“娘要去哪儿?我不要娘走!我要娘和我一起照顾弟弟!”
林氏面露哀戚之色,不忍年幼的女儿承受丧母之痛,含着泪轻声说:“娘,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等你长大及笄,等你成婚生子,娘才会回来……”
“我不要娘走,娘别走!”阿萦哭嚎着去拉父亲沈文德,“爹爹你救救娘!娘流了好多血,她好疼!我不要弟弟,我要娘,我要娘!”
父亲却只是抱着她,看着弥留之际的林氏默默流泪。
“死了好,死人才不会碍我的路。”
沈二夫人阴森森地站在阿萦身后道:“一个卑贱的歌伎也想进我沈家家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捏着阿萦的下巴冷笑:“还有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长成这幅模样,长大了就把你卖给老头子做妾,要让你和你娘一样生不如死!”
“放开我,我娘才不是歌伎,我娘说我外祖父是青天老爷,他是被人陷害,我外祖父会给我做主,我不嫁给老头子,你放开我!”
阿萦恐惧极了,小手无意识地挥舞着想要挣扎着逃走。
一会儿是弟弟八岁那年被嫡母按在雪地里鞭打的场景,一会儿又是父亲劝他嫁给曹诞老泪纵横哭诉自己无奈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母亲浑身是血躺在产床上的场景。
阿萦头痛如刀绞,泪水泉涌而出。
“萦萦,萦萦,你醒醒,萦萦,你是在做梦!”
阿萦猛地睁眼,模糊的泪眼中男人心疼地望着她,柔声说:“你只是在噩梦,萦萦,一切都过去了……”
“你怎么才过来!”
阿萦呜呜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拳头雨点一般落在裴元嗣的身上,“你说会过来接我,你这个骗子,你怎么才过来!我好害怕,都是血,全都是血,流到我的脸上身上!”
裴元嗣轻吻阿萦的额头,低声认错、安抚,许久许久阿萦的哭声才力竭般止住,发现自己已不是在沈家那个于她而言近乎噩梦般的产房,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家里,昏昏沉沉地靠在裴元嗣怀里睡了过去。
裴元嗣眉头紧锁,将阿萦小心从怀中放入被子里,掖好被角。
裴元嗣神色凝重地去了书房。
三七与决明早已等候多时,三七先将沈二夫人与王嬷嬷、医馆大夫等人提审的情况禀告给裴元嗣。
“沈二夫人死不认罪,王氏开始也嘴硬,后来属下以她两岁的孙子为要挟,这老货终于松口,承认谭氏在十四年前确实买通何女医与钱婆子以添了酸枣仁的热水毒害林姨娘。”
“钱婆子曾为谭氏接生,为讨好谭氏献计酸枣仁水可致使孕妇难产,且此水无毒,只需在孕妇生产时涂抹于其下身便能立即起效,不会被仵作和大夫查验出来,以备不时之需,谭氏接着买通何女医,假使不能一尸两命,便令何女医想办法扼死林姨娘刚出世的孩子。”
在林氏难产过世后不久,何女医便离开京城下落不明,至今已有十四年,而钱婆子也早在十一年前急病而死,二人销声匿迹,死无对证。
阿萦上一次梦魇之后,裴元嗣很快也找到了沈二夫人害死林氏的关键,遂命决明秘访钱婆子的死因与何女医的下落。
在此之前阿萦已找了一年多都找不到何女医的踪迹,裴元嗣毕竟在朝中浸淫多年,耳目众多,没过多久决明便发现钱婆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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