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沦为整个沈家和娘家的笑柄,你又把我这个妻子的颜面放在哪里!?”
沈二夫人又哭又笑,“我这一生都毁在你的手中,是你把我逼成了毒妇!沈文德,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林蘅是怎么死的?”她恶毒地道:“那我告诉你,她就是死在你手里,死在你的手里!”
沈二夫人凄厉的哭喊声惊动了产房内的芸香,芸香瞪大双眼抠着身下濡湿的褥子,苍白汗湿的面庞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
“芸姨娘大出血了,不好了,芸姨娘难产了!”
产房外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唯有沈二夫人猖狂笑道:“沈文德你看见了没,就算没有我她也会难产,你就是个克妻克子的天煞孤星,你身边所有的亲人你的儿子女儿都将因你不得善终!”
沈文德仿佛听到芸香在喊他的名字,他松开沈二夫人不顾一切冲进产房之中,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芸香死。
他已经失去了林蘅,不能再失去芸香。
芸香早已疼晕过去,浑身没有半分气力,一只手无力地自床沿垂下,丫鬟扶她喝下止血的汤药,几人费了半天劲才将汤药强行灌进去。
沈文德坐在床畔急切温柔地呼唤芸香的名字,芸香长睫微颤,缓缓睁开泪眼哀伤地望着他。
“二爷,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活不成了……”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
沈文德强颜欢笑,用袖子擦拭着芸香额间的汗,“你若活下来,我娶你为妻,芸香,你不会有事,你答应过要陪我一直到老!”
芸香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沈文德握住芸香的手扣在脸上,芸香心疼地道:“二爷别哭,救孩子,求求您,求求您……”
“保大人,大夫,你们救救芸香,我不要孩子,我只要芸香!”沈文德跪在地上求产婆稳婆。
其实不论是保大人还是孩子都悬,产婆、稳婆对视一眼,产婆对沈文德叹道:“沈大人,芸姨娘已然力竭,若是强行生下去只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大人孩子都要保,若是两个都保住重重有赏!”
阿萦和郭太医一道走进来,上回她生绥绥时便是郭太医坐镇,阿萦见产婆稳婆俱面露难色便知保住两个怕是难,她对郭太医恳求道:“郭太医,即使保不住孩子,求您也一定要保住芸香,孩子还能再有,大人却只有一个。”
郭太医只能说:“老夫尽力而为。”
郭太医进去先给芸香把脉,芸香神志不清地靠在沈文德怀里,沈文德不停地和她说着话,急道:“芸香,别睡过去,芸香!”
郭太医脸上的汗珠滑落下来,顾不得擦汗,他将针缓缓刺入芸香的合谷、至阴、气海等穴位,慢慢芸香腹痛如绞,抓着沈文德手情不自禁哀嚎起来。
满屋子浓烈的血腥气,以及芸香痛彻心扉的嚎叫,在阿萦脑中“嗡嗡”地胶着着,阿萦渐觉胃口一阵痉挛,似有一股呕意翻涌上来,她忍不住躬腰捂住嘴干呕,险些再度晕倒在地。
“姨娘,姨娘你没事吧!”
一早上晕倒两次,紫苏和桂枝十分担心,两人合力将浑身绵软无力的阿萦半搂半抬到了梢间的贵妃榻上倚着。
沈二夫人与王嬷嬷等人已被决明三七堵住嘴押了下去,梢间安静无人,紫苏去给阿萦倒了杯热茶,阿萦饮下之后才感觉好许多。
“一定是姨娘早晨没吃东西的缘故,产房太过血腥,您这样下去熬不住,姨娘,还是吃些东西罢!”
阿萦胃口还是难受,她吃不下东西,但若是现在不吃只怕撑不到芸香生产,阿萦遂虚弱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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