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两人吹灯上了床, 裴元嗣就把锦衣卫调查到的结果告诉好奇的阿萦, 奶娘举止可疑,看着的确有问题,但眼下锦衣卫还没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裴元嗣猜测, 成嘉帝很可能怀疑昨夜含章宫走水不像是一场巧合与意外, 因此命锦衣卫彻查,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
阿萦听罢不无担忧道:“大爷,我见您似乎从不与朝中同僚结交,我今日救下小皇孙,会不会被人误会您与太子殿下其实私下交好,给您惹来麻烦?”
“事急从权,不怪你。”
裴元嗣拍拍她纤弱的背安抚道,昨夜含章宫失火他第一个赶到救下太子,要惹麻烦麻烦也是他先惹来的,顿了顿,又忍不住说:“昨晚,你,你表现得很好……”
“才不是!”
阿萦将脸又埋在他的胸口上拱了拱,声音闷闷且很是心有余悸地道:“您不知道昨晚可把我吓死了,我听见小皇孙哭就想起绥绥,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走过去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可我那时都已经过去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吧?况且小皇孙那个样子,我实在也做不到忍心袖手旁观,只能咬牙挺着,太子、太子妃的目光落过来的时候,我简直紧张得声音都在打颤,要不是想到您就在我在身边,您会保护我,我真不知该做什么了!”
说着,阿萦半支起身子捧住裴元嗣的脸,杏眼中满是依赖与甜蜜,“幸好有您愿意为我说话,大爷您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事情弄砸了,反而伤了小皇孙?”
说实话,在昨晚之前裴元嗣的确是有些担心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阿萦已经冲了出去,如果说奶娘和阿萦之间他只能信一人,那裴元嗣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阿萦。
何况他也没有想到阿萦会是这样的勇敢果决,竟敢当众指出小皇孙的奶娘居心不良,在奶娘狡辩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原则,镇定而条理清晰地质问,将奶娘质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
这样的阿萦是裴元嗣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生绥绥时沈二夫人设计陷害沈玦,阿萦却能忍着生产剧痛,在他到来之前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依旧保持头脑镇定,收集沈二夫人诬陷沈玦的证据,这些尚可以说是因为姐弟情深,那么这一次之后,他还能如从前一般固执己见,认为外表柔弱的阿萦就只是一朵经不起风雨、任由他来保护的菟丝花吗?
或许不是,阿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勇敢。
裴元嗣握住阿萦细白的腕子,用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语带体恤:“既然你敢站出来,就说明你有充足的把握,和小皇孙的奶娘相比,你的话更坚定也更有说服力,若我是太子,我也会选择相信你。”
阿萦微愣。
今晚的裴元嗣,怎么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
他好像变得温柔了许多……而且,怎么还感觉他是在夸她呢?虽然夸得不太明显。
莫非是她昨晚抱怨他的那些话,他真的听进去了?
阿萦突然凑过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裴元嗣有些不太自然地垂下眼帘,转移话题道:“明早还有事,时辰不早了,安置罢。”
闭眼欲要翻身,阿萦却眼疾手快抱住他笑嚷:“大爷躲什么,我都听出您是在夸我了!您夸我就夸我呗,怎脸皮儿这样薄,夸完就睡?”又一撇嘴道:“您委实小气,就不能再多夸我一句,我爱听呢。”
都是当娘的人了,夸一句就心花怒放。裴元嗣便觉好笑,扭头看她,阿萦杏眼中颇有几分自得,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灼热的气息交缠相贴。
“你不困是吧?”
裴元嗣凤目如火,忽扣住她的脖颈,抬起上身用力缠住她的唇舌。目光再往下落去,在她耳旁低语一句。
阿萦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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