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心事。
“说什么傻话,”裴元嗣轻斥道:“你是苦主,要丢脸也该是她们。”
阿萦黯然不语。
裴元嗣便觉心内有一处堵得慌。
如果阿萦不是他的妾,而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沈明蕊、冯窈等人还敢如此折辱她吗?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裴元嗣旋即大吃一惊打住。
他是在想什么,阿萦做他的妻?
他忍不住再低下头去看着怀里的人儿,阿萦阖着双眼在他胸膛上静静靠着,细长的柳眉宛如笼着哀愁般微微颦蹙,以往他总觉得她年纪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性格又柔柔弱弱温吞似水,怜惜她孤苦无依生母早逝,事事皆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若她成了他的妻,有他撑腰这世上将再无人敢瞧不起她的身份。
可正因她如此柔弱良善,他才更无法昧着良心将偌大的卫国公府交给她掌管,她管不住那些笑里藏刀心眼儿多似窟窿的大小管事们,最后受委屈的一定还会是她。
除非他能娶一位贤良大度、能够容得下阿萦和他们儿女的正妻。
但要他这般毁了那女子本该幸福的一生,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做不到。
阿萦啊阿萦,我究竟该如何呵护你、保护你和女儿才是对的?
裴元嗣疼惜地吻着阿萦额头上的伤痕,心内千言万语唯有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
阿萦足有三日未曾出过别院。
这三天除了张氏过来探望过她的病情、陪着她聊聊天,还有冯窈、沈明蕊及庆国公夫人陆续上门来过。
冯窈来递过帖子一次,沈明蕊和庆国公夫人递了三次都被三七以阿萦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两人的帖子甚至送都没送到阿萦面前。
冯窈面子上很过不去,却因两人不熟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沈明蕊哭着闹着不肯去,因为庆国公夫人非要拉着她去赔罪。
见不到阿萦庆国公夫人只好趁着裴元嗣从宫里出来来门口截着,裴元嗣出于礼貌让两人进去了。
庆国公夫人暗松一口气,把哭哭啼啼扭扭捏捏的女儿使劲儿往前一推骂道:“你这不长眼的混账东西都及笄了还半点情理不懂!阿萦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姐姐,你要撒气把你自个儿簪子往地上摔,怎么就瞎了眼不小心摔倒你姐姐的马上,还不快给你姐夫赔罪!”
沈明蕊畏畏缩缩地小声说了句对不住。
见裴元嗣依旧面色冷淡毫无反应,庆国公夫人不由恨恨剜了女儿一眼,只好再上前对裴元嗣好声好气求道:“姑爷,你看明蕊她不懂事,她真的是不小心把簪子扎在了马上,她一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明蕊是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我的姑爷啊,就算明淑她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祸也不能及着明蕊啊……”
庆国公夫人边说边说用帕子按着眼角掉下的泪来,情真意切地说起当年老庆国公是如何教导裴元嗣,如何对他给予厚望,在她和丈夫面前交口称赞不绝,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她云云。
“够了!”裴元嗣不耐烦地打断了庆国公夫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