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笑时嘴角露出两颗笑涡和一粒小小的乳牙,赵氏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不喜欢一个和自己样貌相似的娃娃。
尤其是老人多半隔辈亲,兖国大长公主瞟了儿媳一眼,给奶娘使个眼色。
奶娘很自觉地把绥绥抱到赵氏那里,赵氏方才端着一张脸,“勉为其难”地接过了绥绥。
绥绥现在早就过了见人就笑的月龄,对兖国大长公主笑那是因为大长公主喜欢绥绥,经常让嬷嬷把绥绥抱到怡禧堂玩耍,对着小绥绥百依百顺。
稀奇的是赵氏还没抱过绥绥,祖孙两人大眼瞪小眼,绥绥皱着小眉头嘤嘤了几声,就在赵氏心里还有紧张的时候,小丫头凤眼一瞪,觉得眼前的老太太似乎和爹爹生得有几分相似,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她这么一笑,赵氏瞬间松了一口气。
其实纤纤和昶哥儿刚出生的时候赵氏也都馋得抱过,但那两个孩子毕竟不是亲的,眼前的小女娃不仅是她亲亲的小孙女,还又香又软又活泼可爱,实在讨人稀罕。
赵氏心里已经后悔了,还想再多抱一会儿,可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
赵氏逗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把小丫头还给了阿萦。
“我看花房的芍药开了,你带绥绥去赏赏花罢,别闷着孩子。”赵氏说道。
阿萦柔声应喏,跟着秋娘一道退了下去。
这人年轻就是好啊,产后恢复得也快,看阿萦出月子才不到半年,那水蛇似的腰肢就和未怀孕前一样纤细,屁股挺翘雪峰丰满,脸蛋又白又嫩,怪不得把她一向不近女色的好儿子都迷得神魂颠倒。
赵氏望着阿萦的背影叹了口气。
世家贵族们向来好颜面,对家丑讳莫如深,沈明淑“称病”快要一年,即使裴顾沈三家始终没出面说过什么,外面的人多多少少也听闻到了一些风声。
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阿萦刚有孕,因为外甥女惨死赵氏没心情操心别的事,今时不同往日,沈明淑病逝后卫国公府势必要迎新妇入门。
以前裴元嗣总借口阿萦有孕拒绝,现在阿萦生下来了,是个不争气的丫头,她再劝儿子开枝散叶、相看新妇顺理成章。
赵氏清清嗓子,“嗣哥儿啊,你看你这年纪不小了,再过一年三十了膝下就绥姐儿一个女孩儿,终究不妥,你那媳妇是个什么样的我就不说了,年后咱们裴家必定要迎娶新妇,务必在今年年底前把亲事定下来,算算时间颇为紧迫,娘给你物色了几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你到娘哪儿去瞅一眼?”
裴元嗣皱了眉。
赵氏一看不好,忙给婆母使眼色。
兖国大长公主有些无奈。
“肃之,你娘话说的也不错,卫国公府不能一直无人主持。”
“近些时日忙,陛下要准备春猎,过几日儿子会去。”裴元嗣还是这一套说辞。
这臭儿子一样的话都跟她说过两回了,这回肯定又是敷衍!
赵氏急道:“娶媳妇都不急,好媳妇都被别人给抢走了,什么事比你这人生大事还重要!你说好了是哪日,娘也好摆一桌子菜,咱们娘俩好好说会儿话,娘也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裴元嗣“嗯”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儿子回去想想。”
“你,你……”赵氏一口气险些又没上来。
裴元嗣见祖母沉默不语,遂起身道:“母亲、祖母,我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你们。”说罢扬长而去。
赵氏捂着心口,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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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里遍地琪花瑶草,碗口大的芍药、粉菊、牡丹竞相争放,一朵朵雍容华贵争奇斗艳,看得人晃眼。
秋娘用小银剪修建着花盆中那些长得歪斜的枝桠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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