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裴四爷和兖国大长公主的两三位老友。
虽然人不多,卫国公府前院后宅还是热闹了一整天,赵氏称病没出席,听着院外的喧闹声和孩子不时的哭闹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傍晚,秋娘从上房拎着满满一食盒的喜糕回来了,脸上带着喜庆之色,老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赵氏慢悠悠地靠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瞥一眼她冷哼道:“还知道回来,几块喜糕就缠住了你这老货。”
秋娘笑着把食盒里的喜糕捧到赵氏面前,“太夫人快尝尝,这喜糕不甜不腻,还热和着呢,老祖宗特意嘱咐给您留的。”
赵氏尝了一口,皱眉道:“粘牙,不好吃。”这么说着却又吃了两口。
秋娘看破不说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退了出去,这才凑到赵氏耳旁笑道:“太夫人,我去看了绥姐儿,姐儿长得可真好看,大眼睛高鼻梁,我看和咱们大爷有七分像,最后那三分像您,姐儿嘴边那一对笑涡跟您年轻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氏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眼睛大大黑白分明,脸蛋红润肉嘟嘟,笑起来嘴角一对梨涡的小女娃,可爱极了。
“像管屁用,女娃能传宗接代?”
赵氏表示自己才不稀罕,伸手又叉了一块喜糕放入嘴里,心想道:阿萦没生出世子,过几天她就找借口名正言顺地把阿萦给赶出归仁院。
至于那个小女娃,谁爱养谁养吧,反正她是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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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今日卫国公府的喧阗热闹相反,汀兰馆门前一派孤冷僻静,只有树顶上聒噪的蝉不停鸣叫。
两个小丫鬟聚在一处不干活聚在一处叽叽喳喳,正聊得热火朝天,冷不丁听头顶上传来一声瘆人的冷笑。
“生了个丫头?”
沈明淑神色阴沉地站在窗下,几个月下去沈明淑脸瘦的颧骨高高凸起,几乎挂不住肉,从小丫鬟们蹲在地上的角度来看甚至感觉她的五官都在扭曲!
“还不快散了,要你们多嘴!”
忍冬赶忙来驱赶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们一哄而散,忍冬对沈明淑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不要放在心上,老夫人已经在想办法救您出去了,假以时日您定能走出这卫国公府,何必还要在意一个姨娘生的是男是女?”
忍冬是庆国公夫人送来服侍沈明淑的丫鬟,沈明淑是老庆国公最疼爱的孙女,庆国公夫人担心女儿没了心腹在佛堂过得凄苦,苦苦求兖国大长公主念在死去的公爹是裴元嗣恩师的份上允了忍冬来服侍沈明淑。
兖国大长公主默许了,忍冬来伺候沈明淑近半年,这半年里沈明淑日渐消瘦,逐渐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会在屋里抄写佛经,再也不复从前沈家大小姐风光高傲的模样。
忍冬觉得沈明淑可怜,可再可怜也不是她杀人的理由,既然庆国公夫人让她来服侍沈明淑,忍冬对沈明淑也只能是忠心耿耿。
今天是绥绥的洗三礼,满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忍冬怕主子难过,特意没敢在沈明淑面前提起此事,没想到还是被几个小丫鬟说漏了嘴。
“什么时候生的?”沈明淑淡淡问。
“三天前,今个儿是二小姐的洗三礼,夫人放宽心,只是个女孩儿而已,不是世子。”
沈明淑面无表情,“咚”的一声扣上了窗。
“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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