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抱着她去简单地洗了洗,上床睡了。
二月十三,阿萦特意在锦香院摆了一桌席面为沈玦顺利考入通惠书院庆贺。
其实阿萦更想亲自出门去逛一逛,可她私下里求了裴元嗣好多次,连美人计都使上了裴元嗣却愣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只说让阿萦在锦香院里做一桌席面和沈玦庆祝,左右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阿萦无奈之下只能作罢。说实话,从她怀孕以后她就没出过家门呢,被闷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沈玦的到来驱散了些许她心中的冷闷。
相比较之下,反而是沈玦显得最为老成稳重,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听福儿骄傲地和阿萦吹捧他,姐弟两人只在视线对视的时候沈玦才会嘴角微微上扬笑一下。
阿萦面上欢喜,心中却忍不住发愁。
这天大的好事,阿玦表现得简直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他才十四啊,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应该像颂哥儿那样整天充满精力和活力才对吗,照着这般下去,弟弟岂不是要长成裴元嗣那样的老气横秋,那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通惠书院年轻的男孩子多,说不定离开了沈家去到新的地方弟弟会有所改变。
吃完了席阿萦叮嘱沈玦别忘了再在仙客来酒楼摆一桌席面请他的老师张夫子吃谢师宴,另外又教他平日里该如何与同窗砚席们相处之类的话,总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时候。
沈玦耐心地听姐姐嘱咐完,一直到来找沈玦玩耍的颂哥儿找上门来,阿萦觉着说的也差不多了,遂道:“姐姐罗里吧嗦的不招你烦了,你快去和颂哥儿玩儿吧,玩得开心一些。”
她话还没说完颂哥儿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玦跑出了门口,匆匆丢下一句话道:“省得了省的了!”转眼两人就没了影儿。
阿萦无奈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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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请沈玦进卫国公府吃席,阿萦让紫苏帮她出去打听了一件事。
约莫傍晚时分,送走了沈玦与颂哥儿,紫苏才从外面披星戴月地回来,刚进屋就谨慎地拴上了房门,快步走到了阿萦身边。
阿萦心跳如雷,问:“怎么样,可是人找到了?”
紫苏摇了摇头,遗憾地道:“姨娘,钱婆子九年前就死了。”
阿萦问过孙大夫与郭太医,从两人的经验之谈来看,母亲林氏前两胎顺利,不该在第三胎死于难产,除非有人刻意想取她性命。
当年林氏难产时阿萦年仅五岁,为林氏接生的产婆与稳婆分别是是何女医、钱婆子,阿萦只记得母亲是在黄昏时分被推进的产房,一直生了一天一夜,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何女医出来宣布林氏难产。
阿萦不懂难产的概念,她只是觉得母亲这一整夜的哀嚎嘶喊令她心碎,因此何女医一打开房门,阿萦几乎是哭着冲进了屋里。
而后她便见到此毕生难忘的一幕:满屋的血腥气,母亲林氏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血水从林氏的身下沿着架子床“啪嗒啪嗒”往下滴,林氏的身旁躺着一个皱皱小小的,已经断了气的婴孩。
一个矮胖的婆子见她进来,生气地捉住她大叫:“谁让她进来的,快把这孩子赶出去!”
这个婆子便是钱婆子。
哪怕过去了整整十二年,阿萦也不曾忘记过钱婆子与何女医的名字,这两人的名字里掺着母亲林氏的血。
从过年之前她便借口让紫苏为府里置办年货为由出去找钱婆子与何女医的下落,何女医父母早亡、无儿无女也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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