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最后的颜面一杯鸩酒自尽在了佛堂中,正所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以在去年五月与裴元嗣出发到灵州之前阿萦便事先找到周文禄,托他跟着薛玉柔的队伍一道回一趟江州,但她不需要周文禄做任何事情,甚至万贵杀薛玉柔,她也要他必须袖手旁观,决不能插手分毫。
她所要做的,就是在刘妈妈如前世一般到顺天府击鼓鸣冤之前拦住她,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阿萦给周文禄出了主意,让他不露脸给刘妈妈讲一个“故事”,有了这个故事的前车之鉴,刘妈妈是个聪明人,她该知道要扳倒沈明淑真正去求的人是谁。
当然,若是刘妈妈仍然执意要去顺天府告状,她会想办法和周文禄取得联系,届时她会借口让紫苏外出,“无意”撞见刘妈妈,回来再“无意”透露给赵氏,按照薛父的说法刘妈妈早该是坟中一具枯骨,不可能只身千里迢迢再跑到京城来。
赵氏肯定会再去找刘妈妈,事情依然会回到预定的轨道上来。
阿萦简单地与周文禄叙了几句寒温,又问起沈玦的近况,两人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一对主仆。
而后阿萦对左右道:“你们先下去罢,我还有些重要的话要嘱咐他。”
除了紫苏之外,其余人等都很自觉地退了下去,紫苏也走了出去,走到小花园门口替两人望风。
等人都走了,阿萦脸上的笑容就真心实意了许多,感激道:“周大哥,你受苦了,你对我的恩情,阿萦此生难报,请容阿萦一拜。”
周文禄一急,忙想去扶她,却碍于礼数只能侧身避开,“姑娘快别这样,小人消受不起,您快起来,您还有着身孕!”
阿萦扶着腰起身来,目光温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周文禄规矩地瞥了一眼她尚未显怀的小腹,轻声问:“姑娘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阿萦诧异地抬头看向眼前的汉子,她还以为周文禄会问她为何事情都与她先前所说别无二致,先前她只搪塞说这是她做的梦,恐梦境成为现实,因而先下手为强。
可梦也从无这般栩栩如生的,周文禄竟就这般相信她?
“还有几天就坐稳胎了,周大哥不必担心我。”
阿萦说着,忽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周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的时候太过于冷血,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薛玉柔是太夫人赵氏的外甥女,是最有希望成为裴元嗣姨娘的女子,尽管从前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阿萦看得出来,薛玉柔倾慕裴元嗣,且是不掺杂任何杂念的倾慕,若是裴元嗣不喜欢她,她亦不会不择手段地强求。
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本不该卷入她与沈明淑的这场争斗。
可如果薛玉柔活着,对沈明淑的惩罚将不足以令阿萦彻底扳倒她。
唯有薛玉柔死。
一个死人,既不会在将来对她造成任何威胁,也能帮助她对沈明淑重重一击。沈明淑最在意的是别人对她的看法,裴元嗣对她的情意,阿萦便要让沈明淑身败名裂,要让她沦为裴元嗣眼中的蛇蝎毒妇,让她最在乎的东西烟消云散。
所以,薛玉柔必须要死。
阿萦陷入了一种难解的纠结当中,其实,薛玉柔又何尝不是前世的她,只不过她尚且有机会在含恨而终之后再重来一次,薛玉柔却只能成为她上位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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