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皮肤红润有光泽,看起来竟比她未出阁的时候还要润泽白皙上许多,更重要的是她眉眼间的笑容开怀真切,也没有半分郁郁寡欢的模样。
沈玦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地打量了阿萦许久,阿萦叹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傻孩子,姐姐真的没事,大爷他待我很好,你在家里好好念书,照顾好自己,不必挂念姐姐,记住了吗?”
沈玦默了半响,点点头。他迟疑地看向阿萦的小腹,连目光都是小心翼翼地,“姐姐,我……我真的要做舅舅了?”
阿萦鼻尖不禁一酸,抚摸着弟弟的头道:“嗯,你要做舅舅了。”
上辈子阿萦和孩子没有缘分,绥绥一出生就被沈明淑抱走,昭哥儿在她膝下养了半年多,最后也被送到兖国大长公主的怡禧堂,每一次的分离都令她心如刀割,不啻于从她的骨血中剜肉,她这个当娘的都见不到孩子,更枉论做舅舅的沈玦。
阿萦嘴角慢慢噙起,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今生今世不论使出何种手段,她都绝不可能再让她的一双儿女认别人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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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用了阿萦叫人送过去的舒痕膏,福儿额头上的伤疤淡了许多,阿萦给了福儿和沈玦两人一人一包大封红,沈玦摸了摸那包封红的厚度,绷着脸还了回去,死活不肯再要姐姐的补贴,阿萦就趁他没注意就塞给了福儿,让福儿偷偷带出去。
等裴元嗣回来,阿萦又带着沈玦给裴元嗣见过礼,裴元嗣看着眼前俊秀如翠竹般的少年郎,俨然已经以姐夫自居,把沈玦叫到书房去考校了半天沈玦的功课。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向少年老成镇定自若的少年竟然垂头丧气,福儿大为纳罕。
不过到了阿萦面前,沈玦很快又恢复了从容淡定,两个男人能相处和谐,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梦中的前世一样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阿萦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与沈玦相比,沈家大少爷沈珽今日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庆国公夫人回家哭诉,沈珽烦不胜烦,只能带上厚重的礼物来到卫国公低声下气地来求裴元嗣再给他姐姐一次机会。
裴元嗣却只横眉冷对,冷声道:“这是我和你姐姐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珽哑口无言,来到汀兰馆想劝劝姐姐,沈明淑一向骄傲,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早上庆国公夫人的话已是令她勃然大怒,这会儿索性拒见沈珽。
沈珽吃了闭门羹,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把礼物补品丢下后扭头就走了,头也不回。
大年初一,在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中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这一夜,从应天府南京城启程在水上漂了一个多月的刘妈妈终于顺利到达了所属北直隶的永平府境内。
但由于是新年,沿途的贩夫走卒俱不愿意载着年纪大了又穷抠抠的刘妈妈去京城,刘妈妈只能暂且盘桓在永平府准备等着送完年继续北上。
大年初一的深夜,刘妈妈拄着拐杖站在客栈的窗前眺望西北方向的京城,恨得咬牙切齿:蛇蝎心肠的毒妇沈氏害死了她从小奶到大的柔姑娘,等着吧,等她进京城的那一日,她一定哭着去敲顺天府的登闻鼓,她要闹得满城皆知、让沈氏给她的柔姑娘抵命陪葬!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刘妈妈是薛表妹的奶娘,指路33章90%。
第48章
汀兰馆, 沈明淑一次不落地喝了十几天的药,硬是把身上的伤寒病给养好了。她每日闭门不出, 大喜的日子身着素服在屋里跪着读佛经, 连庆国公夫人和亲弟弟沈珽来求见都拒之门外。
然而从她被发落到现在,裴元嗣依旧没有过来看过她一眼。
沈明淑夜里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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