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心装扮,换上一件颜色鲜亮的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褙子,染甲,描眉,涂脂抹粉,然而等收拾完了许久都不见前面有人来报。
沈明淑担心地对周妈妈道:“快打发小方儿去都督府看看,大爷怎么还不回来?”
汀兰馆的小厮小方儿这就要套马去都督府,与此同时,裴元嗣也到了家。
他今日到家稍晚一些,主要是成嘉帝留了他和内阁的几位阁老在金銮殿议政,前脚刚进了归仁院,汀兰馆那边的小厮和嬷嬷就一遍遍过来打听大爷回来了没有。
裴元嗣脸上呈现出不耐之色,扭头直接进了屋里换衣。
决明挡住小方儿道:“大爷刚回来,你回去对夫人说一声,等大爷再歇一歇就过去。”
小方儿一叠连声应是,跑了。
内室,裴元嗣走到屏风后,三七给他拿来一套衣服,伺候着自家大爷将衣服换上。
出来时三七手里却余下一只淡蓝色金丝纹的香囊和一根精致的银白底蹙金嵌玉腰带,他略带几分苦恼地问决明道:“哥,你说,大爷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萦姨娘呢?”
香囊不知道,但决明记得大爷在灵州的时候戴过好几次那根嵌玉腰带,便翻了翻那只香囊,笑了一声道:“我不知道,好奇你就去问大爷。”
三七瞪他一眼,“我敢问大爷还会来问你?”
“怎么,难道大爷喜欢萦姨娘,你还准备去巴结萦姨娘不成?”决明挑眉。
那也倒不是,三七知道大爷才是他的主子,且论亲近萦姨娘和夫人来巴结他还差不多,他就是纯粹好奇,明明在灵州时大爷和萦姨娘住在一个屋里如胶似漆的,又是送丫鬟又是送首饰,怎回了家大爷反倒对萦姨娘送的这些东西看都不看,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决明没有理会他,心想大爷不是怕老婆的人,但有老国公和老太爷的前车之鉴他必定也不会偏宠小妾,且老庆国公对大爷有恩,夫人没有大错大爷是不可能休了她,所以为了家宅和睦只能萦姨娘来受委屈。
就是不知道,有一天夫人若发现大爷和萦姨娘之间的关系撕扯起来,大爷会站在这一妻一妾的哪一边,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是更柔弱楚楚的萦姨娘?
这时门一开裴元嗣换好衣裳出来,两人赶紧噤声,随着自家大爷去了汀兰馆。
汀兰馆,沈明淑身子虽已大好,但前几天刚好来了月事,干馋也不能吃,用完晚膳上床,灯灭之后她就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丈夫躺在床上的轮廓。
只见男人肩膀处宽阔遒劲,高高耸起,越往下的腰身反而窄瘦有力地收了下去,既不显得过分壮硕,虎背熊腰,却又看着赏心悦目,那结实精壮的身体仿佛蕴满了无穷的力量。
人人都说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个个生得健壮俊美,马蜂腰螳螂腿,她看丈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让人痴迷。
想着,她含情脉脉地唤了一声夫君,想和他说一会儿话,毕竟裴元嗣一走就走了将近半年,这半年中发生了哪些事情她实在是好奇极了。
然而她接连唤了两声,裴元嗣背对着她的身躯依旧一动不动,明显是睡着了。
沈明淑遂大失所望,心里幽幽地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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