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哥儿大名裴元颂,是赵氏的老来得子,也是老国公裴仲礼的遗腹子。
裴仲礼死的那一年赵氏刚刚怀上颂哥儿,没想到丈夫出一趟远门的功夫登楼欣赏美景时失足从阁楼上滚落了下来,正巧被一块尖利的石子刺穿后脑,一命呜呼。
赵氏从此成了寡妇,裴元嗣那一年刚十五,不得不为父守孝了三年,也导致颂哥儿与他这位一母同胞的长兄年纪差了十几岁。
裴元嗣平日对他虽严厉苛责,却又因为忙碌疏于管教,而颂哥儿上头其他三个哥哥要么是庶出、要么就是隔了一房的堂兄,都与他玩不到一处。
赵氏溺爱小儿子舍不得打骂,沈明淑对这个顽劣的小叔子更是唯恐避之不及,颂哥儿在裴家简直就是万人嫌的山大王,顽劣异常,经常与几个房里的小厮上树下水、斗鸡走狗。
总之就是正事不干,十足十的纨绔子弟。
这几日偷偷逃了课和小厮寻到锦香院一旁的小溪里掏泥鳅和小鱼,几人玩的是不亦乐乎。
阿萦晌午便没休息,去膳房亲自下厨做了一份炸小酥鱼和玫瑰花饼。
她将刚烤出锅的玫瑰花饼分装到了食盒里保温,用帕子细细地抹了面上的汗珠,轻声道:“我去给长姐送一些,这些你去给紫苏与丁嬷嬷他们分了。”
菘蓝不疑有他,应下走了。
回来的时候颂哥儿等人还在,他们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烤架在一颗老槐树下烤泥鳅,烟雾缭绕腾云驾雾的,风一吹味道远远闻着还有几分令人作呕。
“五爷,这东西可不能吃呀。”
颂哥儿正用小刀切下泥鳅肉一块块大度地分给自己的小厮们,小厮们明明嫌弃那烤得黑成炭的泥鳅尸体,却偏偏还要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恭维小主子泥鳅烤得真香,实在是叫人忍俊不禁。
颂哥儿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立了一双小巧的珍珠绣鞋,他不悦地抬头起来,只见少女身着一件淡青色的忍冬对襟长衫,下面是一条素色罗裙,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手中还拎着一只雕花红木食盒。
颂哥儿没见过阿萦,但是寻常丫鬟不会像她穿得这么好,也没她模样年轻好看,颂哥儿扬着下巴高傲地瞅了阿萦好几眼,眉一皱叫道:“看什么看,爷的事情你一个姨娘少管!”
低下头继续捣鼓自己的烤泥鳅,不耐烦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吃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厮们听了这话纷纷哭丧着脸举起手中的烤泥鳅,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下不去嘴,朝阿萦投去求救的目光。
阿萦抿唇一笑,蹲在地上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盘炸的又酥又脆的小黄鱼,那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就将烤泥鳅的糊腥气都给盖住了,小厮们馋得直吞口水。
“姨娘,你炸的这是什么啊?”有人忍不住问。
“我刚炸的小黄鱼,本来是给自己下饭用的,你们要不要也尝一尝?”
阿萦大方地递过去。
小厮们不敢吃啊,主子不吃他们敢吃第一口吗?犹豫着伸出脏兮兮的爪子,颂哥儿看着气坏了,凶巴巴地一人打了一下手心拍回去,瞪眼道:“我看谁你们敢吃!”
……
一盏茶之后。
颂哥儿吃得油光满面,满嘴都是肉渣,吃完最后一口还不忘瞪向阿萦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就带了这么一点?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阿萦递给颂哥儿一条干净的帕子,示意他擦干净自己的手,才把食盒底下的玫瑰花饼又拿出来,给众人分了。
玫瑰花饼掰开之后酥得直往下掉渣,里面红艳艳的玫瑰花馅润而不干,甜而不腻,竟是十分得香甜可口。
颂哥儿一口气吃了三个,再看向阿萦时语气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