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就嘟囔一句:“你骗我。”
章随有点心虚,但面上不显:“抱歉,我就是有点怕,怕你过来了,还是不高兴。”
沈佑心松开他,别扭地伸手:“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章随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温声道:“走吧。”
沈佑心觉得耳朵更烫,嘀咕着:“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喝多了。”章随随口胡扯,手握得更紧。
“就知道用这个借口。”沈佑心嫌弃地说,但还是乖乖跟着章随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喝了多少?”沈佑心问。
章随微微仰起脸:“不多,就三杯威士忌。”
沈佑心落后章随半个身位,可以看到他修长的脖子和修剪得很短的头发,沈佑心眨了下眼睛,问:“你的那块玉呢?”
章随淡淡地说:“跟着我妈去了。”
那块玉是个平安扣,沈佑心记得很清楚,之前有一次他们做完,面对面躺在一块儿,平安扣被汗水浸得发亮,花色极漂亮,像是青山层峦叠嶂,如水墨画。沈佑心把它捏在手里玩,好像握住了一汪青翠的水。
“平安扣是我妈妈给的,小时候羡慕哥哥有玉,就很努力地考了第一名,跟她要了这个作为奖励。”章随慢慢地说。
“其实我从小到大,物质上很富足,妈妈忙着培养哥哥,爸爸忙着做生意赚钱,我一个人和爷爷奶奶住在平川,他们偶尔想到我会觉得亏欠,就给很多零花钱。”
但沈佑心知道,实际上章随是个物欲很低的人,他一直过着的就是很简洁的生活。
章随和沈佑心很不一样,最简单也最直观的例子就是,章随点咖啡永远只点同一款,而沈佑心总是喜欢尝试新品。
“我很喜欢那枚平安扣。”章随笑了笑,“那天正好哥哥在上课,妈妈就拉着我的手,带我去买了这个平安扣。”
沈佑心听着鼻酸,章随很少剖开自己,认识他的人会觉得他很冷漠,不近人情,连母亲去世都不掉眼泪。甚至他自己都说自己心冷。
但在沈佑心的记忆里,章随是很温柔的人,他会记住他所有的一时兴起,然后做好计划,一件一件为他实现。哪怕最后浪费了时间又玩得不高兴,章随也从来不抱怨。
“后来我初中考到了吴江,跟着外婆住,那段时间很开心,因为周末大家都要来外婆家里吃饭。”章随深呼吸了一下,回头看沈佑心,“我说得是不是有点无聊?”
沈佑心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他:“一点都不无聊,我很想听,你多说一点。”
“外公很喜欢喝酒,我妈每年都做杨梅酒,哥哥一杯就倒所以从来不喝,我就陪爸爸和外公喝。”章随轻轻笑了笑,“我的酒量估计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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