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膜拜它。
白殊即将闭眼,走进那片黑暗沼泽里时,模糊的视线看到越画屏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那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他,里面充满了无机质的冷漠,连一丝悲悯都找不到。
冷漠无情地像来自九天之上的神明,对凡间的痛苦挣扎毫不在意。
白殊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抖了抖,很轻微的一下,一股火苗一样微弱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冒出。
他不想死,不想死在怪物手里。
更不想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去,怪物为他送行。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对生命宝贵的认知,他拿捏着他的生死,却对他的死活毫不在意,如同路边踩死的一只蚂蚁。
而他要死在这样一双眼睛下,这样诡异的怪物下。
白殊的眼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用尽了他全身上下能调动的所有力量来对抗那股蛊惑人心的力量,想要保持清醒。
可事实上,他的眼睛一点点合上,眼底的光几乎黯淡,全身的力量调动起来只够牙齿咬破嘴唇——他连这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白殊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他即将拥抱永恒,变成恒古不变的存在。
可就在他的身体彻底陷入蠕动的黑暗里时,白殊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疼痛,他的手臂被人紧紧攥住,嘴唇上传来吮吸濡湿的触感。
白殊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淡却又出色至极的脸。
他们离得极近,越画屏紧紧攥着他的手臂,脸颊贴近,贴着他的嘴唇吸食,伴随着的还有唾液混合着血液吞下的咕咚声。
白殊的脸长得过于精致,唇色却是淡淡的,显得那张脸十分冷漠,但他咬破嘴唇后,淡色的唇被鲜血浸湿,那点鲜艳的色彩就像雪白的画纸上落下的一点颜料。
那张漂亮冷漠的脸,顷刻间有了妖艳的视觉感,极大地冲击了视网膜。
尤其,流淌出的血液里还伴随着浓郁到前所未有的献祭香味。
周边的场景骤然变成了封闭的洗手间里,即便隔绝出了单独的空间,但越画屏还是不想让白殊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
哪怕路人只能看到一团空气。
白殊被吸食血液吸食得头昏脑胀,他唇瓣的每一个纹路都被细致地舔过,血液的味道已经残存得连气味都要消散了,但怪物并没有餍足,开始朝着他的唇齿而去。
越画屏从急迫地攥着白殊的手臂,舔舐那点血液时,就已经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比起吃了白殊,让他留在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留下白殊,有源源不断的献祭味道时时刻刻都能享用,但要承担着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他恶心气味污染的可能。
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从没允许过有旁的生物觊觎他的东西,他连这种可能性都不会允许它发生。
让白殊活着,注定会打破这条规则。
可即便如此。
他仍然愿意承担这点风险。
越画屏紧紧拥抱着白殊,蛇一样绞着他的身体,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他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呼吸着白殊香甜的气息,品尝着他的味道,在这种切身拥有的体验里,沉浸得几乎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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