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学生们的喜怒哀乐本来就这么多。
余清音不由自主带笑,从后门进教室,坐下来问:“出几科了?”
陈艳玲帮她收着考卷,捋平之后全压在桌面上,分数栏用笔袋挡着,这会看她要拿,伸出手按住:“你先猜猜数学多少分?”
她也是个藏不住事的,眉飞色舞得很。
余清音:“看来我最后一道大题做对了。”
真是一点猜谜的乐趣都没有,陈艳玲:“你能不能配合点。”
余清音毫不留情扒拉开她的手:“你多少?”
陈艳玲露出小本子,上面有两个人目前的各科分数,一眼扫过去还是个减法算式。
她道:“保守估计,我总分会比你少十分。”
一中高手如林,十分的中间就够填二三十号人的。
余清音:“比上次有进步。”
这倒是,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嘛。
陈艳玲的要求不高,只要回家不挨骂就行。
她道:“咱们班这次应该还行,社会刚刚的脸色如沐春风。”
张建设这班主任做得也不容易,目光得放在大局上,单科的成绩也要抓。
他为这一教室的学生们操碎心,考试后照例是挨个谈心环节。
余清音是全班第五都没逃过。
她每回进办公室总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神情都格外的舒展。
张建设瞅着开玩笑:“哟,看来这回考得不错,都翘尾巴了?”
余清音总有种他是同事的错觉,乐呵呵应:“还有进步空间。”
跟谁唱双簧呢,张建设下巴一抬,示意她看桌上:“这次的政治怎么回事?”
余清音已经拿到手,深刻反省过自己:“背串了,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还抢词,张建设拧开保温杯喝口茶:“下次注意点,高考的时候你也敢这么说吗?”
余清音用力点点头,心里也懊恼得很。
她确实也没啥好担心的,张建设收回跟成绩有关的话题,转而问:“晚上初选怎么样?”
站在这个角度,从办公室的后窗看出去,就是小礼堂的门。
余清音:“我正常发挥,不过要等周三才出结果。”
什么周三周五,都是说给学生听的,张建设:“晚上我问问。”
既然参加了肯定要争取,不然搭进去的时间全白费。
余清音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她努力过。
况且学生时代有一次上台表演的机会,多年后想起来是一段难得的回忆。
人有几度春?余清音诗意大发在心中吟诵。
此刻一阵风吹过,她没忍住地打个喷嚏。
看看看看,张建设:“十二月了,多穿两件,别冻感冒。”
余清音不见外地拉起裤脚的一点:“我都穿两件裤子了。”
就这校服裤,也不知道是什么劣质材料,贴在身上叫人浑身抖抖,她可没有青少年的一身正气,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
哎呀,看她也是个风吹就倒的竹竿样。
张建设啧啧两声:“加强锻炼啊,这才十二月。”
那这个十二月到底是冷还是不冷呢?余清音在心里嘀咕。
她搓着被蚊子咬一口的手背回教室,路过张天高的时候敲他的桌子:“到你喝茶了。”
张天高一个体育生,文化成绩自然不容乐观,苦着张脸:“十八年后,爷又是一条好汉。”
又在犯什么傻,余清音都想帮他晃晃脑袋里的水,右拐回座位:“艳玲,你饿不饿?”
陈艳玲在改卷子,头也不抬:“一根烤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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