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选两个人,把手上的书捏成棒在她头上轻轻敲一下:“那也会倒霉。”
又说:“看看志新,一句话还都没讲。”
黄志新倒是想,可惜没找到机会,憨厚地笑笑。
他刚长出来的两撮小胡子跟着动动,看上去不像是十六岁。
余清音有点想帮他刮干净,强忍住动手的冲动,应着老师的话:“我会好好准备的。”
这才对嘛,数学老师潇洒走人,黄志新也跟着拎上书包回家。
背影还没消失,余景洪就迫不及待喊:“你快点,你妈在等呢。”
妈?余清音朝着他走过去,一边听来龙去脉,脚步下意识加快。
他们到校门口的时候,大队人马已经散去。
范燕玲轻而易举就看到自家的孩子,挥挥手:“在这里。”
那天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之后,母女俩就没讲过话。
可亲情这种东西的最大功效就是粉饰太平,再次见面的时候大家会很有默契的忘记不愉快的部分。
余清音自然而然道:“妈,你怎么来了?”
范燕玲伸手把女儿翘起来的校服领子按下去:“刚看完房,差不多能定了。”
速度快得跟坐火箭似的,进度和之前比起来简直是一日千里。
余清音颇有些诧异:“确定吗?”
既然要办,拖着也没意义。
范燕玲本就是利索人,说:“嗯,不然老要坐车上来,耽误事情。”
也是,她还有晕车的毛病,现在看上去脸色都不太好。
余清音:“你早上几点来的?”
范燕玲不急着答,只说:“想吃什么?吃饭再讲。”
她看着坦然,对陌生的城市其实有点茫然,牵着女儿的手。
上辈子,余清音带父母去旅游过一次。
虽然途中发生的事情都叫人不高兴,然而那种长大后被人依赖的感觉历历在目。
大人并不意味着永远强大,他们只是善于伪装自己的恐慌。
余清音的心一瞬间是软的,说:“牛排吧,你不是没吃过。”
这个好,范燕玲平常虽然省吃俭用的,还是愿意花一些在新鲜的事情上。
她兴致勃勃地在店里坐下来,和十年后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立刻拍小视频发在朋友圈。
挺好的,起码这一年她尚未为子女的婚事整日忧心,时不时还能露出欢颜。
余清音更愿意停留在此刻,问:“妈,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好了?”
范燕玲看一眼侄子,半点不避讳:“你大伯给找的中介,人家说这套最好。”
婆家大哥的话她还是信服的,加上女儿之前也提过心海花园的房子,她觉得没啥好挑的,跟丈夫交换意见后拍板定下。
仓促得有理有据,余清音心想自己还是少发表点意见好,不再追问。
倒是范燕玲详细说明:“正好六十万,扣掉公摊就六十三平,地方不大,不过八楼的通风采光都挺好。两间房大的给景洪和海林住,小的给你。”
嗯?还有自己的事情。
余景洪拿着有牙印的苹果:“我也住啊?”
范燕玲理所当然反问:“不然呢?”
长辈们的关爱余景洪心里有数,只是他并不追求私人空间,反而觉得人来人往的生活有意思,说:“我住宿舍挺好的。”
这话是他的真实想法没错,还有一层就是怕被管。
余清音斜眼看他:“同时能躲我,是吗?”
不是,她怎么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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