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扭曲的渴求就增长一分,
如同开闸泄洪的洪水,一朝得成滔天之势。
这一次,他终于彻底溃不成军,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是真的看淡吗?
不,是害怕。
害怕这一次,他若表现得像少年时太过明确,她又将离他而去。
害怕这压抑整整十年的喜欢,足以将她推远,将她吞没。
还喜欢江雪萤吗?
……
池声面色苍白,面无表情地捂住腰腹。
喜欢到快要发疯,
喜欢到一想到曹晨那样的人也曾经拥有她,就恨不能地亲手,慢慢地一点点绞死他,
再绞死那个让心中的月亮被践踏到这个地步的自己。
喜欢到只要一想到陈洛川又出现在她身边,
就无法控制不被内心蠕动着的黑暗所侵蚀吞噬,喜欢到恨不能将她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房间里,他可以供她吃穿,喜欢到恨不能与她生同衾死同穴,
爱不是克制,是占有。
爱不是无私的奉献,是自私的据为己有。
若不能占有,身心都痛苦到仿若被剥落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爱就是一种丑陋的,阴暗的,排他的东西。
内心的被释放的恶意,压抑到池声这一刻眼睫颤连连,指尖也忍不住摸索到腹间的伤口,
喜欢到恨不能这一刻就扯开伤口,扯出脏器死去,
因为清楚地意识到没有她,他会死。
爱情是他人生的必需品,
没有她的存在,不能得到她,他的人生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在这一秒死掉好了。
“头颅不滚到所爱之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重担”*。
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意,
那至少也请她像玛特尔那样捧起他的头颅。
作者有话说:
*引自Bukhari 《玫瑰与葡萄酒》
第91章 我喜欢你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 江雪萤大脑一片混乱。
手术?到底是什么小手术?
原来婉拒她平安夜的邀请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手机, 江雪萤动了动唇, 只觉得心口霎时铺开一阵又酸又涨的,细微的痒意。
既然平安夜的邀约能得到解释,
那“欢欢”呢,
……她这几天的患得患失,是因为不信任池声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池声,他对她那么好, 难道不值得她交付信任吗?
是因为她害怕,
她第一次因为池声感到害怕。
握着手机的掌心在这一刻忍不住开始发抖,这一刻, 好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就在这里下车,
立刻,
马上。
她眼睫扑闪,胸腔被满溢出来的说不清到不明的情绪淹没,浑身发抖, 近乎窒息, 就连去开车门的手都在抖。
“江雪萤。”隐约间,好像从梦中从天边飘来的嗓音,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 对上陈洛川的视线,
陈洛川脸上难得没任何表情,唇瓣抿得紧紧的, “你要走了是不是?”
“是的, ”她抬起眼, 我要去趟医院。”
既已下定决心, 她便不再摇摆和反复,态度和语气坚定而隐含歉意。
说着,她手上用力,
没拉开车门。
陈洛川反锁了车门。
江雪萤不觉一怔,
到了这个地步,她反倒冷静下来。
“陈洛川,你的车门……?是什么意思?”
陈洛川闻言没有开口,目光不自觉落在眼前的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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