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哭到鼻塞头晕,眼前一阵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江雪萤眼眶都觉得微微发干的时候,才抿了抿干到脱皮的嘴巴,勉强强止住了泪意。
但就算这样,她也得很小心,这个时候,她眼睛敏感到一不小心还是有往下掉金豆豆的趋势。
不过,好歹满腔的负能量多多少少也透过眼泪宣泄了不少出来。
正当她收拾好情绪,准备迎向池声的目光时,江雪萤也正是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头上还压着一道难以忽视的重量,
她的脸不争气地登时就红了,忙不迭地把头上的书给捞下来,指尖相触的刹那间,
池声主动移开了手指。
但这个时候江雪萤根本无暇留意这些,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书的封皮。
看清书皮的刹那间我,江雪萤不由微微一怔。
——这是一本竞赛书。
“你逃课了?”她睁着那双红肿的双眼问。
池声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通红的眼皮上,没有回答。
只微微倾身,伸出冰冷的指尖勾掉了她眼角的眼泪。
她侧头躲开。
“没什么。”池声才重新坐回座位上,淡淡道,“本来也没什么意思,今天讲的我早就学过了。”
“你逃课了。”江雪萤喃喃自语地重复,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只是一节。”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多大的事。
可是池声他逃课了。
江雪萤喉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稍微振奋起来的精神,这个时候又飞快地低迷下来,低着眼看着桌上的竞赛书,
竞赛书被她的眼泪一泡,封皮已经皱巴巴地不成样子。
心脏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泡烂了,她抽出纸巾想把封皮上的泪水擦干净,或者想把封皮捋平。
可是这一擦,就像是在添乱,原本只是皱巴巴的封皮顿时被她□□得不成样子,就像是她乱哄哄的大脑。
江雪萤的手停在桌边,没再动。
……池声,为了她逃课了。
这个认知提醒了她,一个曾经困扰她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想起来便觉得坐立难安的事实。
……
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少年却扬起下巴,平静地点了点她的面碗,主动出言打断了她,“还吃吗?”
碗里的面因为长久没动过,已经快坨成了一团,更别说不知道掉进了多少眼泪。
“不吃了。
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江雪萤率先站起身,一开口,嗓音瓮声瓮气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进去。
“那出去走走?”池声很淡地扫了她一眼,率先站起身。
江雪萤抿了一下唇瓣,忙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回想到刚刚哭得天昏地暗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到觉得羞耻。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池声到底会怎么看她。
太丢人了,好像在他面前她表现得总这么狼狈。
早春的太阳明晃晃地高悬在头顶的天空上,照得人浑身发烫,头晕目眩。
走出面馆,站在路中间,江雪萤也不知道能干什么,更不知道池声要跟她说什么。
不远处的的校门鎏金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二中门前是一条长而窄的小巷,墙角人家的白玉兰开得热热闹闹,花枝斜伸出墙外,落下一地芳醇动人的花瓣。
她低着头,轻轻踢着地上的玉兰花瓣,大脑乱得像一团打结的毛线。
……
如果池声真的主动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大概会告诉他实情吧?
可她到底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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