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时的仰望中十分高大的哥哥,如今不仅比自己矮了半头,还比自己瘦弱,在榻上坐成一团,看起来无助又脆弱。
楚何在开门后便放缓了脚步,还脱了鞋,光脚陷在动物毛皮制成的地衣里,一步一步,悄悄靠近。脚下是地龙温热的温度,殿内也暖融融的,他却莫名觉得哥哥很冷。当他单膝跪在哥哥面前,摸上哥哥的手背,发现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阿何?”直到这时,楚仁才注意到殿内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何。他先是喜形于色地直起身,又迷惘地歪了下头,喃喃道:“是梦吧……”
楚何弯了弯唇,一时兴起,没有戳穿。
见楚何笑而不语,楚仁便把猜想当了真,注意到楚何的大氅里直接便是亵衣,他还是有些急切地把楚何拉到卧榻上坐着:“怎么只穿这么点儿就来了……”
楚仁稍一犹豫,同时抬眸偷看了楚何一眼,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突然板起脸来,摆出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严肃又不严肃地斥道:“胡闹。”
楚何微挑了一边眉毛,仍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是淘气的,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犯了不少错,可他从没被哥哥训斥过。哥哥只会慢条斯理跟他讲道理,说不可以,这样不对,而他呢,表面认错态度良好,看似十分乖巧,实则敷衍,下次还敢。
——有一段时间,他很享受哥哥为他头疼的感觉。
楚仁没一会儿就绷不住笑了,拿来被子,盖到楚何盘坐着的腿上,想暖暖楚何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更凉,便把楚何连手带胳膊都塞进被子里,然后双手搓了搓,在掌心哈了口气,贴到楚何的耳朵上:“平日里可不敢这样斥责你,小的时候,看你单纯,怕伤了你的心,等你大了,又不想损你的颜面,怕你生气。”
楚何背披着狐皮大氅,前头裹紧了棉被,双耳被微热的手捂着,心也蓦地涌入一股暖流,让他浑身都跟着发热。
可哥哥还一身丝质亵衣,光着手脚,向来白皙的皮肤凉得有些发红。
“阿何生气可不好哄呢。这么多年,哄了那么多次,也该经验丰富了,可现在要是问我阿何生气了怎么办,我还是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是好呢。”楚仁用眼神细细描摹着楚何的轮廓与眉眼,忽然屈指刮了下楚何的鼻尖,叹了声,“我总是拿阿何没办法的。”
楚何深深地望着楚仁,默然解下大氅,披在楚仁身上,然后把楚仁的双手拢在他双手间,一边哈气一边轻搓,等指尖都热了,他又把楚仁的双脚抱进怀里,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
楚仁一时没有坐稳,向后仰倒,楚何立即上前揽住楚仁的腰,想了想,干脆顺着这个方向,让楚仁稳稳地躺在卧榻上。
楚何只放缓了速度,别让楚仁坠得太狠,碰疼了哪儿,可楚仁的双脚还在楚何怀里。躺倒的时候,楚仁便只得顺势将双腿弯曲起来,折叠在两人之间,等背躺平了,腰根已然折起,连带着臀至双腿都悬了空,楚何的下腹便不可避免地贴上了他的腰臀,只隔着两层薄薄的丝。
这个姿势诡异得令楚仁有些无所适从,茫然不知其所起,又疑惑其来由与去处,心也如初秋落叶,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给吹乱了。
双腿不大舒服,楚仁欲稍作调整,也只能先分开在身体两侧,不见得更舒服,反而更不对劲了。
他和弟弟离得更近了,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互,他还没反应过来,臀下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
楚仁是一个成年男子,且比楚何多活了十五年,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心下恍然而惊慌,面上则不动声色地看向身上的弟弟,却坠入到弟弟幽深又火热的眼神里。
他没被弟弟吓到,反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梦?
楚仁手忙脚乱地推开楚何,竟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楚何的怀抱。他拼命地向后缩,直到后背撞上床头置物的柜子,磕痛了才停下。
等楚仁停下了,楚何才抬手揉了揉楚仁磕疼的地方,默默将暖好的被子盖在楚仁身上,再把狐皮大氅铺在被子上,转身扯来一卷冰凉的被子盖住自己,然后单手托着头,侧躺在楚仁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