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回去的时候,他明显见她眼中一舒。
马蹄飞溅,往龙舟赛去。
他脑海中都是方才,她额间挂着细汗,脸色微红,脖颈和鼻尖都挂着汗,慵懒又怕热的模样。
无论是早前他握住她腰间的时候,还是方才她靠着马车微微喘息的时候,都让他有些不敢看她……
更不想,旁人这个时候看她。
他也是男子,他知道旁人会有什么念头。
冠之哥哥……
想起她的声音,他喉间轻咽,心底不知何处窜出的燥热,让人越加烦躁。
*
“丫头,你怎么回来了?”敬平王意外。
这些时日的相处,敬平王口中的称呼已经从阿卿变成丫头。
听冠之哥哥说,早前敬平王就是唤阿婉丫头的。
阿婉是冠之哥哥的妹妹。
阿婉去世后,敬平王第一次这么唤旁人。
她知晓,敬平王是拿她当自己的孙女在照看,应当,也从她身上看到了阿婉的影子。
涟卿应道,“冠之哥哥让我回来陪爷爷,他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府中,怕爷爷烦闷。”
涟卿说完笑了笑。
苑中很热,但书斋内置了冰,凉爽舒适,涟卿陪着敬平王在书斋中下棋。
“是吗?”敬平王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知道同自己没多大关系,是臭小子心疼涟卿,知晓涟卿怕热……
“燕韩国中怎么过端阳的?”敬平王又问起。
涟卿同敬平王说起端阳前后几日的安排,因为说起的都是家中熟悉的事,言辞间都是温馨。
敬平王喜欢同她说话。
人老了就总喜欢回忆过去。
涟卿口中的爹娘和两个哥哥,还有家中的片段,总能让他想起爹娘和弟弟妹妹还在的时候,也和涟卿口中的家中一样,温馨而和睦……
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如今只剩了他一个。
涟卿说的话,能让他想起许多愿意想起的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愉悦……
他喜欢同涟卿一处。
……
又下了两局棋,涟卿扶敬平王去了书斋二楼。
书斋二楼早前涟卿并未来过,同陈修远在一处的时候,陈修远一直也只在一楼同她一道看书。
她一直以为海棠斋的二楼都是书册,但今日同敬平王一道上了二楼,才知道二楼这么宽的地方,放的是沙盘。
燕韩和临近诸国的沙盘。
涟卿眼中惊讶,也又好奇上前。
旁人许是看这些没有太大感触,但她读了很多书,书中提到的很多地方都能在沙盘上找到对应。
虽然她早前也看过地图,但从未见过有人将地图上的东西这么直观得做在沙盘当中,实在震撼,也惊喜。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地名出现在广阔的沙盘上,好似脑海里的东西都瞬间变得立体而生动。
《历山游记》所走的线路,是苍月京中至南边的沿线。
沙盘上,甚至有形象的山脉。
《西出记》,是长风的鸿胪寺官吏编纂,讲得是从长风京中出发,经巴尔,燕韩,羌亚一线,至西域的见闻。
还有《南顺书画一览》,讲得是历朝历代的时间中,南顺书画大家的足迹,有的是陆路,有的是乘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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