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后来,小姑姑走了,我也终于能走出院子,但那个时候我也再没什么心情去注意吃穿用度,不过一心修炼罢了。”
不论是傅凛,还是傅回鹤,他的生命里其实很少出现年长女性亲眷所带来的柔软爱护,那种像是水一样温柔包裹又难以拒绝的酸涩暖意,对傅回鹤而言是全然的陌生的感触。
傅回鹤原本以为在家宴上他会觉得局促不安,因为那样的家宴对他而言也着实算是陌生紧张的场合,比世上最难练的剑法还要难以着手,比最深奥的术法还要不得其法。
但他必须要来——就像花大哥说的,花家不怕什么闲言碎语,更不怕什么旁人笑谈,但决不允许花家的儿女不明不白地同人私奔。
他傅回鹤若是想从此与七童厮守一生,就应该堂堂正正备齐了礼,在过年时自正门拜见。他若是敢来,从今往后,花家便多了一个小辈,花父花母便多出一个儿子,逢年过节,父母过寿,自然也都多出一人。
礼节做全,意思尽到,到那时,要不要办婚宴,他们二人自己说了算。
可当他真正坐在花家家宴席间时,他才恍然间真正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与家庭,才会造就出这样一个如玉如琢的花满楼。
——他还没进来时,便听到花家的下人窃窃私语,说是老爷夫人自昨晚就吩咐了上下一定要打扫干净,就连书房里匣子里的九连环都亲自拆开来细细擦拭过,就想着万一贵客上门会感兴趣拿了把玩。
而在席上时,他是真的自内心深处兴起了想要知道那种关怀、那种温柔是什么样味道的欲望,他第一次的,在除了花满楼之外的人身上,看到了凡人的美好与圆满。
不想辜负,不想让这样的关怀善意落空。
就好像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所以……
傅回鹤抬手环住花满楼的腰,将脸埋在花满楼身前,不让花满楼看他的表情。
“七童。”
花满楼抬手揉了揉傅回鹤的发尾,面上的笑意荡开涟漪,轻声应道:“嗯?”
……谢谢。
傅回鹤原本想说出口的感谢,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顿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开口告状:“……有人栽赃我。”
花满楼顿时皱眉,面色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了?”
原本柔和的气场沉静下来,花满楼这个人温柔起来就像是暖阳,但在某些触及他在意之人或是底线之时,温柔也可以变得格外有力量。
傅回鹤于是将白日里花五说的那些三两句概括了一下,语气像极了尔书从前告状找人撑腰的亲昵撒娇。
花满楼原本把玩傅回鹤的手从他的发尾挪到了耳垂,轻轻捏了捏,莞尔道:“不想管这件事?”
“我怎么管?离断斋不能参与红尘凡事,这是规则,说白了哪怕有人舞到我面前,我也充其量只能转身就走。”傅回鹤语气委屈哀怨,“小天道在那看着呢,之前就骗了它一次,现在它肯定防着我。”
他可不想被小天道从这个世界挤出去,虽然就算被挤出去他也有办法再回来。
但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回家,搞成那样,活像是偷偷摸摸回来看两眼就跑,算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温良纯白,实则切开来有点子黑心的花七公子笑着,摸了摸爱人的后脑勺,眼睛一弯:“唔,那就让我来好了。”
傅回鹤从花满楼怀里抬起头,好奇道:“你要如何做?”
去找花五哥吗?
花满楼知道现在的傅回鹤虽然不会生病,但已经知道冷暖,拍了拍这人散了酒气之后微湿的后背,说道:“好了,起来再走一走,不难受了就回去房里,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傅回鹤刚才没问到答案,正好奇得紧,灵力吞吐间轻薄的烟雾顿时笼罩了院子,平白感觉热了好些许。
他眼神晶亮地看向花满楼。
被栽赃陷害傅老板是头一回,但被人护着去找场子,傅老板也是头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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