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素来重视阖家团聚的日子, 腊月二十八,花家的其他几位公子都陆陆续续赶回了家中。
腊月二十九小除夕,花家堡焚香于户外, 这些提前准备的香将会燃烧三天三夜,是为焚天香。
花父花母早早便梳洗收拾,大清早的,儿媳们带着更小一辈聚在花园里玩闹, 花母却将儿子们都聚到了宴厅。
花五蔫蔫地跟在花满楼身后走进来,浅浅抻了下腰。
“小五, 你昨日是不是又不知轻重, 俾昼作夜做派?”花母见他一脸掩不住的疲惫,无奈叹了口气, “你总是这样, 身体怎么吃得消?”
花五连忙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声音慢慢的撒娇:“娘, 昨日儿子实在是睡不着,便寻了两本账簿翻了翻,一不小心就晚了些, 下次不会啦。”
花六眨了眨眼,昨日可是腊月二十八,怎么会有账簿送来?
再说了……家里的账单不是大部分都在他这里嘛。
家中花二花五花六虽都是行商, 花二更多是掌管商队镖队,经常在外, 做的大多是珍奇稀罕的生意, 商路更多往来于极南极北之地;
花六是家中真正接手了花父基业的儿子, 花家各地的账簿平日里都是由他打理——当然了, 对外说的时候, 都是他和花五一起。
但花六并没有开口,而是笑着把玩新得来的手串,这可是他特意从五哥处敲来的竹杠,这些日子正稀罕呢!
花四放下手中的茶盏,虽没有穿着绯色朝服,说话间自有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淡然沉稳,笑着将母亲的注意力岔到了别处:“娘今日的金钗甚是好看,莫非是爹的眼光?”
花母一听这话就笑了,抬手拂过鬓边,故作平静道:“哪里就比平常好看了呢?不过就是今日晨时,你们爹爹硬要替我挽发,平白就多了个簪子出来。”
花父在旁边乐呵呵的笑,在花母看不到的方向朝着几个儿子悄悄眨眼睛。
花满楼轻咳一声,眉眼一弯,也笑道:“娘今日的衣裳绣纹看上去别有雅致,不知是家中的绣娘还是别处?”
别的儿子说这话花母只觉得高兴,但小七如今能平淡说出这样的话……
花母的眼角不由红了,只是这大过年的日子,流泪可太不吉利,她捏着手帕好难才忍住了眼泪,笑得喜悦开怀:“小七就是会说话!赶明儿娘……娘让庄子上的绣娘也给小七做两身!”
“娘,我也要!”花六顿时跟上。
花二也对花母笑:“娘,沁儿最近喜欢桃粉色……”
“开春天气热了,咱们要不去山上跑跑马?”花三笑道。
他和花四是双生子,小时候还十分相似,经常在父母兄弟面前玩笑,长大后两人气质天差地别,反倒是看不太出来了。
花四进入朝堂,花三这些年大多身在江湖,武功卓越手段干脆,武林各路也都吃得开。
“爹娘的骑射功夫可是一绝,那时候我们几个兄弟怎么都跑不过呢。”
哪里有父亲不爱听这种话,花父抬手捋须,大笑道:“作怪话!我和你娘哪里还能跑得过你们这些混小子!”
“尽扫兴!我可还能追马呢!到时候我同几个儿媳去玩,你就在一边候着罢!”花母嗔怪了一眼花父,而后看向儿子们时眉眼又染上笑意,“那就都做几套骑装,给咱们家的儿子儿媳,还有乖孙孙们都做!”
话题被转移,花五松了口气,然后就见自家父亲和几个兄弟前后都明里暗里使了个眼色给他,就连最温良的小七都暗示般地挑了挑眉。
花五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小荷包,心痛不已。
他真的好穷的……呜。
正在一家其乐融融之际,管家亲自来报,呈上了一封拜帖。
花父花母脸上并没有意外,花母更是在看过拜帖内容之后,在落款的小辈自称上顿了顿,眸中掠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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