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心的位置,他唯一听到的除了自己意外的心跳呼吸声的的确确就只有手里的毛绒绒小兽。
那刚才说话的是……
尔书乖巧团在青年手里,无辜嗷呜。
这还是第一次有客人只被它吸引呢!
手指有些发僵的青年:“……”
傅回鹤看着瞳光散漫,目无焦距的青年,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侧身让开进来的位置,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贵客临门,请进。”
……
那方长桌和长桌前的座位,是专门留给前来离断斋的客人签订契约的位置,寻常人并不能落座。
傅回鹤站在偌大的前厅里,居然愣是扒拉不出一个地方能用来招待不做交易的客人。
这实在是怪不得他——毕竟离断斋开门做生意近千年,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一位真正意义上只做客不做生意的客人。
看着身后抱着小兽安静文雅的青年,傅回鹤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人带去了离断斋的后院。
准备再试试看离断斋的结界是不是真的对此人无用。
尔书被青年的手指挠得浑身发软,整只小兽软绵绵地瘫在青年手心里时不时发出一声汪唧的撒娇声。
“对对对,就是这里,嗷呜好舒服……嗯嗯,再来一点,左边一点……”
青年在最开始的震惊迷惑之后,竟然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接受了毛团子口出人言的现实,此时正好脾气的顺着尔书的话给小兽挠痒痒。
脾气好到什么程度呢?
走在前面的傅回鹤将身后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青年低声温言询问尔书“是这里?”,得到尔书的哼唧声后,轻笑一声继续用手指给尔书顺毛……
小兽舒服到升天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傅回鹤不知怎么的有种烦躁感,大抵就是那种明明大家一起不舒服,偏偏有只兽忽然就舒服了的落差感。
傅回鹤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应当是那种,一起淋着雨,看见别人有伞抢不到的话就要一起扬了的主。
他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
尔书只顾着享受完全没看路,青年听不到前方之人的心跳声、脉搏起伏声亦或者是呼吸声,捕捉到脚步顿住的时候已经晚了,再一次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冰冷气息再度席卷了鼻间。
尔书被傅回鹤毫无刻意痕迹地从青年怀里被
挤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在地上摊成了一张鼠饼,揉着自己的小屁股,敢怒不敢言。
计谋得逞的傅回鹤轻哼了一声,心下舒服了。
放开青年,意有所指道:“它今年六百岁了,不是个小崽子了,你们人类不是有避嫌的说法?”
青年的眼睛微微瞠大了一瞬,而朝着尔书的方向面带歉意道:“抱歉,方才着实是我唐突冒犯了,先前并不知道……”
“不不不!等等!”尔书手忙脚乱地比划,眼见青年脸上带了些羞惭,一跺脚,气急败坏地大喊,“傅回鹤你这个混蛋!!!我六百岁怎么了?!我们一族九百岁才成年,我还是个宝宝呢!”
傅回鹤凉凉道:“听到了吧?九百岁成年就能交配了,他现在六百岁,是个懂事且独立的少年了。”
青年深以为然地点头,面容和煦笑容清浅温暖,带着些内疚道:“的确,方才我那般实是不妥。”
“没事,不知者无怪。”傅回鹤好心情地迈开步子,继续引路,只不过脚步声比起平日里要愉悦了几分,也刻意放重了几分为青年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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