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定了定神,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他、教训他,可我还是不甘心。
我转过去看向他,指着他的红鼻子,警告说:“徐青野,再有一次,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你看看你,现在对我就挺不客气的。”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书本开始复习。
我不想跟他吵,毕竟跟一个死不要脸的人争吵,没人能赢。
不过好在徐青野之后再没烦我,一直到晚上我赶他走,他都老老实实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桌前,要么学习,要么打瞌睡。
我拿着本书,搬了把椅子到窗户边,冲着窗外看书。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子里开着灯,我只要一抬眼就能透过玻璃窗看到映在上面的徐青野的身影。
我拿他无计可施,于是在当晚,他离开之后,我立刻买了第二天回老家的车票,收拾行李,天刚亮就离开了。
在那个天刚蒙蒙亮的早晨,我拖着行李箱快步朝着公交站走。
当时寒冬腊月,北风凌冽,我被吹得脑袋生疼。
那个时候的我还在想:我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时候的清晨出逃,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我已经坐上火车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徐青野的问早短信。
我没回,直接关机。
九个多小时的硬座,车上座无虚席。
暖气开得十足的火车里,闷到有些缺氧。
我看一会书,眯一会,醒来再看一会书。
就这样从早晨晃荡到了傍晚,终于回到了家。
原本我跟我妈说要快过年再回来,打算留在学校做我的课题研究,所以当我敲响家门,我妈看见我的时候,又惊又喜,抱着我不撒手。
她想我,我知道的。
我爸去世之后,我妈一直一个人生活,我曾经提出让她跟我走,到我工作的城市,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但我妈拒绝了。
她说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根扎得太深了,走不掉。
我劝不动她,就说她要是过得寂寞,也可以考虑再找个老头儿,只要对她好,平时能陪陪她就行。
可我妈也不要老头儿,她每天无聊了,就出去走走,每次都是走到她跟我爸曾经教书的学校去。
现在,那个学校里的好几个老师都曾是他们的学生。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的糟心事,在外面时刻绷着神经,所以回到家,突然卸下了一切,松了一口气,抱着我妈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想哭。
我妈忙前忙后的给我做饭,我把行李放回卧室,这才想起这一整天我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走得匆忙也没告诉师兄一声。
脑子里刚冒出这么个念头,我立刻“啧”了一声,对自己表达不满。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呢?我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手机开机,二十几条短信,没有一条来自师兄。
事实证明,在我们这段关系里,我只是一个跟他关系很好的师弟,仅此而已了。
我点开短信,全都是徐青野发的。
从早上的问好,到后来发现我不在宿舍,打电话提示我关机,他暴躁又担忧。
我就那么站在床边看着这一条条的消息,想象着徐青野被气得跳脚的样子,忍不住笑。
他不是捉弄我么,我也得让他尝尝吃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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