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顿了下,语气越发的认真:“所以我不能对此置之不理甚至于忘却耳后,但我本人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到您,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补偿您,以更高的价格买这束花,希望您可以谅解。”
夜色浓郁下,穿着一身白衬衫黑长裤的男人身形笔直地站在花店前,周身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质,他单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昏暗发黄的路灯辉映下,映得他的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眉眼漆黑,好似要与夜色融为一团。
尤是说话时,他的神情肃穆认真,语气很是庄重诚恳。
在他说完后,电话那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问了一句:“要是你今天买不到花,你就不会去见她了吗?”
徐晏敛下眉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低沉温柔了一些:“我会买到的。”
电话那边的人倏地笑了,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电话那边的人传来了声音:“小伙子,这么贵的情意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我现在就往花店那边走,至于这花你就拿走吧,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往后你把这喜欢的姑娘娶回家了,请我喝你的喜酒!”
徐晏眉眼一下子温柔了起来,他话语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一定会的。”
而聊市那边,在警察和保安的控制下,医院的哄闹终于结束。
三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病人陷入深度昏睡,被转移到了病房里。
何慕初换好自己的衣服,步子沉重地从手术室出来,全身无力地靠在墙上,几缕头发因沾了汗,黏黏的粘在鬓角。
片刻,她从墙上慢慢滑了下去,双腿并着半蹲了下去,眼圈红红的,目光溃散地盯着地面,片刻,几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抬起手木然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但很快又有新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了出来。
直至有一张纸巾递在了她的面前,她抽泣着抬起眼去看,是刘医生,也是刚刚在手术台上吩咐她做二助的主刀大夫。
她在骨科带了快十年,经验已经很丰富,是医院的老人。而何慕初轮到骨科后,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学习的。
“刘老师。”
见到是她,何慕初连忙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匆忙站起来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声。
刘医生看着她,轻叹了一声:“当时在手术台的时候,我看到你有点抗拒,也听许蔻说了,但我对刚才让你当二助的事情没有后悔,你会不会对我的安排有介意?”
何慕初咬了下嘴唇,飞快地摇了下头,随后把头垂了下来,手攥住了衣服的下摆,声音沉闷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这场手术很典型,当二助可以让我从中学到很多,刘老师,我没介意,真的。”
她话说到最后,尾音有些颤,轻轻抽噎了一下,再开口,已经是止不住地哽咽着:“明明我……我都知道……许蔻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心里就是……就是难受……”
她泪眼婆娑,第一次对念了这么多年医学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身为医生,她无法扼制住自己对那些病人的共情,她现在脑海中满是那些家属绝望到极致的哭泣声,还有伤者的血,最后的最后,是她站在手术台上,神色冷静,在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做完了最后的手术缝合。
刘医生抿了下唇,将手放在她的肩膀处,轻轻拍了拍,缓缓说道:“慕初,我们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我们也是人,永远无法隔绝人世间里这些悲欢离合,而我们在医院见的最多的,应当就是悲离,可这正是令人最无法释怀的,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是在尽自己该有的职责,这就已经足够了,相信老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而且,我当时让你当二助的时候,不仅仅因为是想让你从中学到很多,而是你的专业知识和实操技术比起其他人来说更让我妥心,何慕初,你是一个有灵性的孩子,老师不希望你被这件事绊倒。”
何慕初沉默了一会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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