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寝宫内蔓延出妄执妖花的床帷间似有影子一闪,他抬手便是一箭射去!
刹那间,无数蝴蝶从床幔间疯涌而出,蝴蝶扇动翅膀,蝶翅上瞳纹闪烁,犹如无数双眼睛散布到整片蛛网之中。
这情形,一如当年在蓬莱岛。
沧渊瞳孔缩紧,将北溟护紧在怀。
床帷间,一只手将帘帐掀起,迷幻的彩光流泻而出,勾勒出一个瘦长人影。那人一身淡绿衣衫,面容俊雅,双瞳映着瑰丽妖光,却是定定凝视着北溟,喃喃道:“少君......好久不见。”
“禹......禹疆?”北溟愕然睁大眼,看着他背后扇动的一双幻彩蝶翅,目光微寒,朝他拉开弓弦,“不对,靥魃!你为何要冒充禹疆!现出你的本相,莫侮辱了冥君!”
“少君,我是宴京啊,你的掌灯神司。你不认得我了么?”禹疆嘴角微牵,半跪下来,向他伸出一手,“我终于盼得你归来了。少君,来,我已寻回我族长老魂魄,你随我一瞧?”
北溟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靥魃.......你是如何知晓禹疆前世经历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少君是在担心我么?”禹疆眸底泛起波澜,幻光涌动,似乎有些欢欣,又有些苦涩,却听见一串古怪笑声自他腹腔间发出,“可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北溟,是他献祭于我。至于堂堂幽都冥王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自愿被我一个魔物吞噬寄生......那,便要问你的好徒儿......心上人重渊了。”
“靥魃!”听得这噩梦一般的声音,北溟心头一紧,什么寄生吞噬.....禹疆他,沧渊攥住他的手腕紧了紧,另一手长剑已化作箜篌,十六根弦上杀意凛冽,幽光流转。
“若你想要救他,便来这里边,与我一战。记住,只能你一人前来。”禹疆腹腔间的声音轻笑说道,便见他背后双翅扇动,床帷散开,露出内里之物——竟是那盘古阴阳镜,镜上泛着霓虹色泽,一圈圈犹如漩涡,中心似乎无比深邃。
“盘古镜中的溯洄之力......”人面螺愕然失声,“靥魃想做甚?莫非是想带你回到过去某一时刻,目的何在?”
“你想回到被我挫去仙骨之前么?”北溟盯着他,冷冷道,“不可能。我平生最悔之事,就是未护住重渊,令他受你坑害,平生最不悔之事,便是挫去你仙骨,将你逐出神界!”
“哈哈哈哈——”靥魃大笑起来,便见禹疆眉心一皱,捂住腹部,神色变得十分痛苦,双眸睁大,“少君......我........”
“宴京!”北溟心下不忍,下意识唤出他过去的名字,手握紧弓身,沧渊将他的手攥得很牢,传音入密道,“不许去。”
溯洄之力,回到过去,万一回不来会如何?
他要从那时候重新再追他一遍么?想一想他便要发疯。
“看来是筹码还不够啊。”靥魃又笑一声,便见禹疆一手不受自控的伸出,撕开胸前皮肉,取出怀中一枚紫色果实——
北溟瞳孔一凛,连姝不是真正的蛊主,禺疆才是!
心中生出一种不祥预感,但见禺疆将那果实猛地一把捏住。
“嗯!”灵湫一声闷哼,当即觉得头痛欲裂,什么尖锐之物要从额心神印突破而出,他捂住额头,一下子半跪下来。
“哎——冰山大美人你怎么了!”苏离一把将他扶住,北溟回过身来,见灵湫捂住额头的指缝间竟颤颤钻出一朵花,花朵甫一绽开,里边便钻出一只幻彩的蝴蝶,振翅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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