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点了这新婚额红,我亦是你的了。”
掌心气息如灼如燎,楚曦心乱如麻。
却又很快察觉不对——鲛人的体温气息,怎会如此滚烫?
他抿了抿唇,看向沧渊,想问出那一句,心口绞痛之感又再次袭来,犹如万蚁噬心一般,令时眼前发黑。
这痛楚他业已经历过一次,自不陌生——
这便是用吞灵阵尽数吃下了那仙尸恶诅的恶果。
不知这恶诅反噬有多厉害,他这残损的神躯,又能否扛住,得去看看元神到底是何状况才行。
沧渊见他看着自己发怔,轻笑:“怎么了,师尊为何如此看着我?”
楚曦回过神,忍痛道:“不都是给你气的!”
疼痛愈发剧烈,他心中却只有一念——在他知晓自己是何状况前,不能给沧渊瞧出来。他身上还有蛊咒,不能累及他。
极力稳住呼吸,他闭上眼道:“你出去,与你.....结下姻契,为师心中很乱,你容为师静一静。”
沧渊沉默了一瞬,念念不舍地从榻上下来,见榻上之人闭着眼,呼吸凌乱,优美玉质的颈项上泛着一层薄绯,禁欲又惑人,那模样神态前所未见,比之先前对他的态度,似是少了一分怒意,多了一丝羞赧。
他克制住心下翻涌的情潮,退了出去,临到门口顿了顿,道:“忘了告诉师父,今夜子时,便是你我婚典举行之刻,亦是神魔联姻之时。”
联姻?
楚曦被这说话惊得一愣,还想再问,那心口绞痛已经令他再发不出声来,未免被沧渊察觉,只得背过身去。
闭上眼,他沉入自己识海之内,但见自己的元神之上,魂焰忽明忽灭,而元神通体,业已蔓延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扭动蜿蜒,似无数小虫小蛇蚕食着他剩余的魂焰,看上去触目惊心。许是因为先前沧渊渡了灵息的缘故,那恶诅尚未侵蚀他的心脉处,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运息压制了一番,然则魂焰残损微弱,那些恶诅褪下些许,又很快蔓延上来。
楚曦叹了口气,已然明了自己的状况。
十万岁的神龄,倒也是够久了。
只是,沧渊.......
“延维.......”
那飘渺的声音又从识海深处传来。
他回过头,便见眼前迷雾弥漫,浮现出一片枝叶繁茂的仙林,心知自己的灵识又被引到了延维的笛上。
身后水声如雷,他循声看去,见不远处赫然是一道瀑布,一抹人影身姿矫健地自水潭中逆流飞上,落在他前方的岩石上。
楚曦一眼看清那人模样,不禁大惊。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上束着仙家弟子的玉冠,一身赤色衣衫,一张脸生得颠倒众生,乍一看竟有些肖似沧渊,只是下巴线条更硬朗些,皮肤更深些,轮廓更为浓烈分明,宛如烈酒,眉梢眼角多了一分邪意,眸色也不似鲛人的蓝紫,而是黑若点漆,少了魅惑,多了凌厉煞气。
为何.....为何竟会与沧渊生得有七八分相像?
“师尊,你瞧我如何?是不是又进步了?”少年勾起唇角,坏坏一笑,半跪在他面前,那漆黑双眸被阳光一照,竟隐约现出一丝赤红。
“不错,”楚曦听见延维的声音自近在咫尺处响起,侧眸看去,见他微微颌首而笑,“只是修行切忌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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