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沧渊又收回手,咬了咬牙。纵是身下已然如火如灼,他却尚有一丝理智——绝不再重蹈覆辙,再一次走到不可挽回的绝路上。
“师父忍耐一下,我为你瞧瞧到底怎么了。”一手捉住腰间的手,他轻轻扯开来,按在一边,目光无意掠过身下人敞乱的衣襟间,他瞳孔蓦地一缩。
——那颗痣。
那颗由他前世的眼泪所化的朱砂痣,不在。
未动声色,一缕鲛绡却自他袖口涌出,瞬间勒住了身下人的颈项。
“你是谁!我师父在何处?”他森然道。
“哈哈哈哈哈——”禹疆大笑出声,又露出从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演技如此之好,你是如何认出我的?我.......”
鲛绡收紧几分,勒入了他的皮肉。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师父藏在何处?”沧渊双目泛出血色,一手掐住他的颈项,一如他当年胁迫自己。
“你师父.......”禹疆极力凑近他耳畔,边咳边笑道,“就在这里啊。”
沧渊狠狠怔住。
“北溟,你都看见了罢?我骗了你么?你看看你这爱徒都藏着些什么心思?你养出来了一个什么大逆不道的妖邪,你看看清楚!”
楚曦天旋地转,一口血张嘴便呕了出来。
血花绽在白袍上,他整个人仰面倒去,坠入一片汹涌扑来的记忆里。
.........
“师父——师父——你在何处?”
少年的声声嘶喊,从怀中令牌中阵阵传来。他心中一凛,站起身来,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手腕。
“别去.......”面前蓝衣青年咳嗽着,血从他嘴角渗出来,染污了那张俊雅风流的面容,“别去,北溟!这蓬莱上魔物太多,我们暂且对付不了,先等援兵下来!”
“不成,等援兵下来,我的徒弟都要死光了!你受了伤,就不必跟我去了,在此等着我便是。”北溟挣开他的手,一手拎着灵犀,就地划了个庇护阵,将禹疆护在其中,便要转身离去,袖摆却是一紧。
回过身去,是禹疆死攥着他的袖子,他嘴唇颤抖,盯着他,眼底竟似有泪:“北溟,你别去。我说我看过你的命轨,你此去,必回遭遇不测,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想你葬身此地,我们约好同生共死的!”
北溟一怔,低道:“可我不能丢下我的弟子不管。禹疆,这便是为人师的责任,即便是身陨此地,我也义不容辞。”
他拽了拽袖子,禹疆却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连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你别去。徒弟没了可以再收,可你是位列诸神史的上神!岂能为了一个徒弟以身犯险!况且他还是你的劫数!”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北溟又拽了拽,见他仍是不放,心一横,提剑一削,“嗤”地一下裂帛之声,袖摆瞬间断裂开来。
禹疆抓着那截袖摆,狼狈仰倒,眼角一滴泪无声滚落沙土。他收紧五指,嘶哑颤声道:“北溟,你若弃我而去,我必与你,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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