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熊说的“那个人”就是谈默。
想通了这些,肖嘉映静默地坐了半晌,措手不及,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已经不光是感激了,更多的是错愕。
一个人口袋里只有几个钢镚,给出去他自己就要饿肚子,他还是给了。他想尽办法让肖嘉映重拾生活的意志力和勇气,可他自己却靠着自我欺骗的方式才得以活下去。要是肖嘉映再晚点找到他,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医院和学校放弃。
“你眼睛痛吗。”
兔子歪着头瞧肖嘉映。
“兔子,我再问你一次。”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们是同类,有没有办法让我回到熊想象当中的世界?”
“都说了这很难啊,我又不知道熊的世界是什么样,又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
光从阳台照到客厅。
自己跟谈默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也没用很长时间。
经历的时候觉得曲折,讲出来才发现其实很平淡。既没有生离死别,也没有误解辜负,有的只是周而复始的生活。
一天又一天,他们彼此陪伴,心里的想法藏着不讲,像穷得吃不起巧克力的小朋友,好不容易拥有一块就很珍视,含在嘴里舍不得咽下去。
兔子听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随后才仿佛决定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似的,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好吧,我帮你。不过事先声明清楚!我本事没有熊那么大,没办法想象出很长的时间,努努力,顶多,顶多半天。而且我跟你说,就算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两边耳朵耷拉下去。
又被肖嘉映拎起来。
“我不这么觉得。”
兔子望向他。
他说:“兔子,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他好起来,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
“但愿吧。”兔子往卧室担忧地看了一眼,忽然说,“你去看看他,他应该不是睡着了。”
肖嘉映试着叫醒谈默,却得不到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
兔子摇了摇头:“你就当他是在冬眠吧,熊不都是要冬眠的吗?也许一觉醒来他就没那么痛苦难受了,病会好也说不定。不说这么多了,你赶快闭上眼睛,我送你去他的世界。”
丝毫没有犹豫,肖嘉映就闭上了双眼。
兔子不知道是在施法还是什么,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又朝他吹气,搞了半天还是毫无动静。
肖嘉映忧心忡忡:“你真的可以吗?”
“闭嘴!”兔子两只爪子在空中疯狂挥舞着,满头大汗地朝他抱怨,“你以为容易吗,真是的。”
话音刚落,客厅就开始陷入漩涡。
一如既往的失重,肖嘉映半点不觉得惊讶,紧紧抱着双臂打算待会儿以一个不那么疼的姿势落地,结果还没飘得太远猛地听到兔子扭曲的呼叫:“我怎么也——飞起来了——啊!”
“喂!”
“兔子!”
肖嘉映睁大眼,却被狂风刮得什么也看不清,仓促中手匆忙往旁边薅了把,就这样薅住了兔子的腿。
……
默数三秒后跌落在地面,一人一兔砸得水花四溅。
兔子哎哟了两声。
不知道是她水平不济还是天有不测风云,这边竟然在下大雨,天空中电闪雷鸣,一大团乌云笼罩在头顶。
“你怎么把你自己也给变来了?”
“呃都说了我不熟练。”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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