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微怔。
见他表情像是有所误会,男生把下颌转开,低低启唇:“我重新上学了。学校的饭,能吃饱。”
喔,原来是这样。
肖嘉映瞬间喜笑颜开:“那很好啊。哪所学校,在这附近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方报出某某中学的名字。
是所很普通的学校,但只要能正常上课就没什么可挑剔的。肖嘉映打从心底里替他高兴,就连工作的辛苦都一扫而空。
想要揉揉他的头,可惜没他高。
要是踮脚也太没尊严了吧。
于是肖嘉映仰起脸,思索两三秒,朝他眨了下眼。
“你低头。”
“?”
他的脸皱得像手里的皴橘子。
肖嘉映抿着笑等待。
最终他还是低了低颈,虽然明显不情愿。
帽檐下,耳朵上方,那抹短寸硬硬的,很扎。肖嘉映掌心搓来搓去薅了几下,心满意足收手。
“要加油,听到了吗?有书读是天大的好事。”
被揉头很不爽。
男生不满地动下巴,侧脸躲开。
“知道。”
*
小谈像块硬砖头,砸了手痛,踢了脚痛。
平时跟他相处,你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你问了他也不一定能说全。所以他读书这事,后来肖嘉映是从他妈妈口中得知原委的。
谈阿姨声称自己的病好转了,劝说儿子重新回去上学。
聊这些的时候,她坐在9平米的房间里做手工玩偶,不够亮堂的光线映着提早衰老的脸,干燥开裂的手背上缠着一圈圈的线。
只要一看这双手,就能轻易知道她吃过多少苦。
但也是这双手,棕色的毛绒小熊经她缝好,变得完整、可爱且灵动,仿佛她赋予了它生命。
说完,她当着肖嘉映的面咳嗽起来,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在颤。肖嘉映严肃地问:“您的病真的快好了吗?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赶紧摇摇头:“不要紧,我好多了,夏天说不定就能带孩子回老家去。大城市虽然好,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住着不习惯。”
肖嘉映当时忧心,但事后也没太在意。
又过了两三周左右,述职结束,他转正顺利通过,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周日闲在家,他无事可做,一口气看完了两部电影,直到六点多也没踏出房门半步,就连午餐都是靠饼干解决的。
傍晚的霞光把窗帘映黄,房间里温暖舒适。
肖嘉映翻了个身。
叩叩——
有人敲门。
“谁?”
外面的声音不高:“我。”
……
床上一团乱,自己也还穿着垮垮的T恤,起床到现在连脸都没洗。
肖嘉映就不是很想别人进他房间。
“有事吗?”
“嗯。”
你倒说是什么事啊。
他苦恼地望着门,微微一抿唇。
“先等等。”
以最高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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