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呼喊,又用力拍醒女孩身上的母亲。在他的努力下所有人像是从麻木中恢复过来,女孩妈妈哭着跑出去叫医生,其他人帮忙的帮忙,让路的让路。
他来得还不算迟,但再晚一点就说不定了。
失职的父亲,懦弱的母亲,父母都救不了她,只有他可以。
没有人告诉肖嘉映原因,但他也大概猜到了。
如果不是他也无数次想过死,就不可能那么快猜出女孩的想法。而他十几岁时无数次渴望的,也只是父母的一点理解和重视,以及有人能发现他不对劲,把他从美工刀的锋利刀口上救下来,而不是认定他小小年纪无病呻吟,和小弟争夺父母的宠爱。
医护人员蜂拥而至,将女孩抬到担架床上推进抢救室。女孩妈妈也随他们一道离开,病房里蓦地只剩下肖嘉映自己。
他劫后余生般站了许久,然后才走到床头柜旁边,把女孩的书包从地上捡起来。
包开着口,掉出一封信。
浅色草稿纸,还有高中学校的抬头,字迹娟秀清晰。
是女孩的遗书。
她没有太多话想说,所以写得不长,只是琐碎地交待道:【演唱会票根留给我最好的朋友芸芸,我们俩一起去看的。课外书留给班主任宋老师,请她捐给学校图书角。所有压岁钱留给弟弟,他找我要过好几次。抽屉里的橡皮泥小熊留给隔壁床小哥,是他给我捏的。】
没有要留给父母的,跟肖嘉映想得一样。
把抽屉拉开,见到那个只有大拇指长的小熊,肖嘉映呆了呆。
跟他的小熊长得一样。
他愣了下,回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隔壁病床。
那里还是被帘子围着,里面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放下橡皮泥,肖嘉映心脏开始疯狂打鼓。他走过去,伸出手要把帘子拉开,可是手指刚碰到帘布,周围一切忽然就又开始逆时针旋转、眩晕,巨大的黑洞把他吸进去。
这一次冲击剧烈,过了很久肖嘉映才醒。
他躺在床上。
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窗帘隐隐约约透出光亮,房间里空气干燥。
肖嘉映转动脖子,扭头看向枕边。
熊应该也醒了,但没说话,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熊才开口:“你刚才在说梦话。”
“是吗。”
“嗯。”它把声音低下去,粗鲁中带点羞涩,“你叫我的名字。”
“我可没说我很得意啊,一点儿也不,动不动叫我名字干嘛……奇怪了。”
肖嘉映轻声问:“你头不疼了?”
“喔,好多了,而且力气也恢复不少。”
熊没打算立刻告诉肖嘉映,它发现自己有了一些变化。在肖嘉映醒来以前它尝试移动过自己,起码比之前轻松十倍,这说明它离找回自己越来越近了。
“那就好。”
肖嘉映把熊揽住,抱在怀里久久地不说话。
闷了一会儿。
熊干巴巴地问:“你买那个丑盒子干嘛?”
嘉映说:“寄错了,不是我买的。”
“喔。”
“繁繁,我刚才……差点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
一人一熊对视,肖嘉映古怪地看着它:“就差一点。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好像不太愿意让我看到你。上次也是,你在梦里救了我,但都没让我看清你长什么样。”
熊偷偷松了口气,扬声道:“你就非要看清楚我的长相吗?”
“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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